真心话,他原就是这么想的,说到这,他的语气略微有一些缓和,
“你是正妃,怎样迎娶新人,不用我来教你吧?日子就定在下个月初,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你看着办吧。”
在冥王府时,他就已经决定了,不能让春雨白白牺牲,既然事情已经公开,那就做得彻底一点吧,给所有人一个交待。
说完,他转身便走,甚至不想听丹珍说些什么。
“穆天宁!”
转身之后,丹珍却叫住了他,没有他想象中的暴怒与歇斯底里,他脚步顿住,只听她说,
“好,就按你的意思办。”
他很惊讶,这与在冥王府时的丹珍判若两人,待他再转身时,却只看到了丹珍的背影,娇小的十三岁太子妃,踏着倔强的步子走出了他的视线。
他摇了摇头,她还是个孩子,脸色变得就像六月的天,时晴时雨,他何必跟她计较?
就像她今天说出喜欢他的话时,根本没有触动他的心灵,他不由得想起新婚之夜时,她还口口声声说她嫁错了人,如今就喜欢上他了?
无奈地苦笑一声,他大步离开了扶云殿。
可惜,丹珍的想法并没有改变,不管他何时让新人进门,都是给她难堪,她都无法接受,她想做的事,还会做下去。
夜很静,月光如水一般洒在太子府的土地上,子时刚过,三道黑影轻盈地躲避着月光,从暗处一路溜到太子府的后门。
昆都的一条民巷里,时而传来几声犬吠,三个人裹着宽大的黑色斗篷,只看得见帽沿下的红唇,行色匆匆地闪身进入了一户人家。
破旧的木门紧闭,低矮的民居里燃着半根蜡烛,三人拿掉帽子,这才露出了本来面目。
“公主,属下庆源,是斯南商户在瓦倪的总头领。”
一个身穿夜行衣,身材高大的男人跪下说道。
“起来吧。”
丹珍边说边抻着脖子往里看,
“那个稳婆呢?”
庆源起身,将丹珍引进了里屋,一边介shào
着稳婆的情况:
“稳婆姓王,大家都叫她王婆子。她没有孩子,只跟丈夫相依为命,丈夫是个酒鬼,嗜酒如命,没有活计,一家只靠她给人接生赚些饭钱。”
屋子很小、很简陋,散发着一股异味,像是酒精混着霉味,难闻得让人作呕。
丹珍嫌弃地掩着口鼻,彩玉马上递上一条手帕帮她遮掩。
此刻,王婆子已经被控zhì
了,双手反绑,嘴里塞着抹布,她的丈夫则因为醉酒而呼声震天,醉生梦死着。
王婆子一眼就认出了丹珍,这就是今天大闹冥王府的太子妃啊,这是她平生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