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元符帝日常休闲,接待心腹臣下的处所。
随着年纪渐迈,身体的感觉也渐渐不复当初,元符帝越来越是喜欢采用一些更放松的态度来对待臣下。
比如,就是在这相对宽敞、明亮和随意的清思殿上,仅仅穿着舒适的上袍下裤,以适意的坐姿,来和他所亲近信任的臣下进行一些交流。
他最常与长谈之对象,自然还是国师宵风真人。
“闹棋院的那两个人,是什么来历,可查到了么?”
元符帝和宵风真人面前,放着一张矮棋桌,一个相对普通棋盘来说更大的棋盘,如此设计是为了元符帝可以非常舒服的靠着软垫与人进行手谈。
他们下的,也是象棋。
元符帝不会围棋,从小就不曾发蒙,长大以后就算勉强学了规则也下不来。而象棋的水平,起码是摆着很象一回事,元符帝一直都很喜欢边下棋边谈论的感觉,似乎分外高深莫测一些。
宵风真人同样也穿得休闲,宽大袍服衣袂飘飘,两人服饰特色的区别,还是颇为分明。
见问,宵风真人从容答道:“臣未曾亲见,不过,根据种种情形来看,其中之一,八成是宗家的人。”
“宗家……八大家的人?”元符帝很随意的口吻,开玩笑道,“听说很厉害啊,不会是风雨雷电中的人物吧?”
宵风笑了:“陛下,一个不满三十,另一个听说至多是这个年纪的一半。”
元符帝也哈哈笑了起来,随手吃了宵风真人一个兵,随即发出感叹道:“南朝人杰地灵,真是让人向往啊。象这样的人才,学一晚上的棋,就能完胜棋院全部的高手,随随便便一出就是俩,我沧浪怎么找不出呢?”
宵风真人浑不在意道:“下棋,小道而已。”
“以小见大,棋可开智。”元符帝笑道,“这可是卿说的。”
“相对而已,凡事并非绝对。臣说下棋可以开智,但更重要的是后续学习,那才是真正可以成为栋梁之才的有效道路。”
元符帝笑了笑,状若漫不经心地听着,手上丢开棋子,转而扶住了腰,皱起浓眉。
宵风见状,也放开了一直拈在手上但没下出去的棋,问道:“陛下的腰背又疼了么?不如臣下再为陛下针灸一番。”
元符帝叹道:“好。唉,真是老啦,不管用了,七年前,朕哪里会有这么多说不出的糟毛病。”
宵风真人笑道:“这是陛下常在马上,背后的大神经受到劳损,好在发现得早,不成问题,只消连续针炙半年,必能见好。”
元符帝不语,任由宵风真人为他施针,闭着眼睛享受,等到这一阵酸痛过去之后,他才长叹了一声,声音有点幽冷:“先是头痛,多亏卿的良药,好了,接着腰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