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应对更加云山雾罩,不外就是:“我都留在你这里这么久了,够给大人面子了,是时候离开啦。”
崔世勋最是留神宵风的举动,宵风真人一个哪怕最细微的表情,也瞒不了他的眼去。
果见宵风似乎是眼神飘了一飘,随即稳住不动。
但很快的,就有一点异样的杂声在前面传出来了。
这点杂声变化得很快,刚开始只是一点依稀人声,马上就变成了一种喧哗,跟着,是喧闹了。
刺史堂前一面大鼓,轰然作响!
鼓声密集急促,声声清晰,穿过了大堂,穿过了二堂,直入后院,直到花园!
若说前一刻的喧哗,还不是人人都注意到的话,黄昏里这样明显而令人心惊的鼓声,就连聋子就算听不到声响,也能感觉到当时气氛的骤然变化。
席间突然一下子鸦雀无声。
众人在座,面面相觑。
不但客人,陪客的属官们也都露出了震惊神色。
当然,也有一些人,是如同睿智得统筹全局一般,暗自又不无得意的点了点头,表示他们对这意外并不意外。
是时候图穷匕见啦。
羊唯皱皱眉头,很是不满的道:“这个时候了,什么人在外面打扰喧哗?速速看来。”
不一会儿差役回转,只报了四个字:“击鼓鸣冤。”
一阵低低的浪潮在席面卷过。
斯时斯景,有人击鼓鸣冤,说是巧合,谁也不信。
宵风这个时候就象聋了哑了一般,只作不闻。
羊唯硬着头皮道:“咳,今天欢宴,不理民情,何况时间这么晚了……”
他沉吟着道:“让击鼓人留下状子或者明日再来吧。”
这一道指令才发出,跟着又有一个惊惶失措的差役跑进来,但见他面色苍白满头大汗,其惊恐情状绝非做作得出,显然是真的被意外吓到了。
差役扑通一记跪地,结结巴巴道:“大人!启禀羊大人!……那个击鼓人……那个击鼓人……撞石自杀了!”
“什么?!”羊唯惊立起,袍袖掀翻了面前的酒菜。
崔世勋想,那个差役不清楚,这羊唯羊大人可真是演技出众,唯妙唯肖。
诡异的是,这时候花园中宴席上,除了羊唯,仍然没有半点不和谐的声响。
仿佛无论发生了什么,这一切都是按部就班,是在今天必须要发生的,而现在,不过是按照既定的步骤在一步步进行而已。
只是最终这剧情会发展到哪一步?针对什么人?一切尚有待揭开谜底。
羊唯的独脚戏唱得似乎有些尴尬,在失态以后,随即收敛起来,只道:“来,来,带我去看!”
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