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岳氏果真教女有方。”
听闻谢瑖提起荆州岳氏,岳汝婷垂首不语,眼中是险些没有来得及遮挡的阴翳。
前些日子她收到来信,荆州要派人入京,说是为了照顾已有身孕的她,可岳汝婷心中明白,这不过是借口罢了。
想到在岳家为姑娘时候的日子,岳汝婷面色愈发惨白。
“你觉得这几个名字怎么样?”
谢瑖递给她一张印着金箔同花粉的小笺,上头并列写着几个名字。
看着上面写着三五个明显是为女子准备的姓名,岳汝婷手指蜷缩,指甲深深掐在掌心里。
“这胎不论是公主还是皇子,朕都会好好待他,你莫要忧心其它。”
岳汝婷的面色实在不太好看,便是谢瑖后知后觉也感到有几分奇怪,见她对着那写满名字的小笺出神,谢瑖上前揽住她出声安慰。
除此之外,他再想不到别的原因,能令他的皇后露出如此不安的神色了。
“圣上抬爱。”
抱住谢瑖的腰,岳汝婷把脸埋在他胸前,不让他看自己面上的神情。
夜晚时分,岳汝婷从谢瑖的怀中挣脱开,背对着他抚无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肚子,她面上似有不解,似有痛苦。
她不希望自己辛苦怀胎十月,生下一个女儿。
望着那明黄色龙袍,岳汝婷微微出神,可只一会儿,便又皱起了眉。
她不想这世间再有流着岳氏血脉的女儿降生,岳家女儿流得血够多了,埋下的骨也太多了。
她不想她的女儿再受岳氏控制。
想着离开荆州前,岳氏族长让她保证,日后诞下公主,必要从岳家择婿的话,岳汝婷便觉得腹中疼痛难忍。
荆州派了人上京,她没有办法阻拦,不论于情于理,亦或是族中之人的威胁,都让岳汝婷觉得如芒在背,难以支撑。
早上谢瑖醒来的时候,发现岳汝婷面色惨白,形容枯槁。
他耐着性子好生询问,哄了半晌,在召了御医之后,才知她是孕中反应大了些。
等听闻太医说这些症状还算正常,谢瑖才安心下来,放心离开了皇后寝宫。
这些时日不知怎地,谢瑖竟是对锦葵颇为感兴趣,寻常下了朝,无事便会往锦葵待着的那个冷宫院子里跑。
这不仅惹得谢瑖身边人反复规劝过多次。
便是锦葵也觉得他厌烦得很。
见自己身边还有个面色铁青的男人,锦葵也跟着面露无奈。
她上前柔声哄着,只为让他好过一些。
牵着那人的手,锦葵给他一点点涂上润肌霜。
这冷宫中除了一个会来给他们送一日三餐的小太监,和偶尔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