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儿扶花朝坐在素日的位置上便退下了。
刚刚坐定,只闻得一阵笑语依依传来,佩环声渐近,一阵浓郁的月华香立kè
盈满了整个书房,不用回头花朝也知,那是她的二皇姐盈玉。
果然。
:“盈玉请朱师傅安,朱师傅早。”
就象她素来给人的感觉一样,总是要和旁人不同才如意的,就连给师傅行礼的祝词也独树一帜。
澜氏向来注重礼法,待朱师傅命盈玉坐了之后,花朝起身强忍着痛楚走到她面前,刚要行礼,只见盈玉身边却站着一人,丰采神秀,不是他又是谁。满心的欢喜顿时沉了下去,涂了紫色蔻丹的指甲深深陷在肉里,也只不动声色对莹玉道:“见过二皇姐,二皇姐早。”
一身大红对襟羽纱衣裳的盈玉拿俏眼上下打量了她好半晌才笑道:“昨个听奴才们说妹妹在父皇的御书房外跪了大半夜,本还想着妹妹今日必定起不来了,谁知这会子一见,妹妹好精气神儿,做皇姐的也就放心了。”
盈玉是骆贵妃之女,受封永平公主,只大了花朝三岁。
皇帝爱屋及乌,对这个女儿向来纵容。盈玉一副花容月貌得自其母妃的真传,她虽为皇室娇女,与贵妃相比,却仍似欠些尊贵。
花朝无视朱师傅和身后投来的关切目光,只面无表情道:“有劳二皇姐挂心。”说完这句,便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不再言语半分。
只听一个清朗的声音道:“凌彻见过朱师傅,朱师傅早。”
朱轼亦道:“好,请坐。”
凌彻又绕到盈玉和花朝面前道:“见过二位公主,公主早。”
盈玉抿嘴一笑,故做亲昵道:“方才不是见过了吗,也不嫌累的慌!”
凌彻状似无意的朝花朝的方向看了一眼,没有做声,只云淡风轻的淡笑着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去。
随后,几个年纪较小的皇子和王公贵族子弟陆续前来。
因二皇子和四皇子奉命去了较场练兵,因而今日来进学的不过只这寥寥数人,待大家都坐定了,朱轼清咳了一声道:“诸位,今日我们要学的是孝经诸侯章第三,在上不骄,高而不包。制节谨度,满而不溢。高而不包,所以长守贵也。满而不溢,所以长守富也。富贵不离其身,然后能保其社稷,而和其民人
花朝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自幼母妃都已将这些尽数交给了自己,进书房到底为着什么,她竟是到方才那一刻才幡然醒悟。
为的不过是他罢了。
记得那年上元灯节,宫中上下一片喜色,贵妃一时兴起,奏请将晚宴设在碧波亭上,皇帝欣然相许。那碧波亭原是建在水上的凉榭,当夜幕初下,天清如水,月明如镜,正是在水上赏灯的绝佳所在。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