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又幸运地遇上了张老爷,这才没有惶惶地过着日子,只是有时看着张夫人的眼神,还是愤愤。人生无常,汴姨娘再如何不忿,也得咽下这口气,安心地教养子女。不说,家中的女儿都是由汴姨娘教导各种礼仪,一行一止间,莫不是落落大方,举止有度,连张夫人也说不出个不好,让她教,未必能教出这样有大家风范的女儿,虽说这是张老爷强制要求的。
“我知道了,多谢二妹提醒。”明明只是出去了一会儿,怎么说是大半个时辰,是我对时间把握的不准,还是溜达的时候太长?罢了,还是不要多事。张晴微嘴上应道。
二妹给了一个还算欣慰的笑容,就不再说其它,就连跳脱的三妹馨儿,在这个二姐面前,也不敢随意说话,五姐妹沉默地听着其它女孩谈论。
“雅儿姐姐,你又添了个可爱的小侄儿,可真叫我们羡慕。不像我,只有一个堂兄,到现在还没有要成家的打算,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抱上侄儿。”说话的是一个年约十一二,穿着鹅黄色袖衫,梳着丫髻,稍显活泼的俏丽女孩。
“算起来,雅儿姐姐,有五个嫡亲的兄弟,就是以后出了门子,也没人敢欺负。”
“说起这个,听闻高伯伯给雅儿姐姐在京都定了一门亲事,这才叫人羡慕不来呢?就是凭我们这些身份,请再好的教养嬷嬷,教出的姑娘再知书达礼,也比不上雅儿姐姐的高贵身份。”这位嘴碎的姑娘,自从坐下来之后,就一直明里暗里的巴结着高雅,贬低着张晴微几人。
坐在上首打扮富贵,气质出众的女孩,坦然地接收着下面一众姐妹的互捧,微笑着不说话,眼睛在扫过张晴微几个姐妹的方向时,有着一丝高高在上的蔑视以及掩在眼神里的嫉妒,很快又移走了。张晴微与之对视的时候捕捉到这股嫉妒与蔑视,只是皱了下眉,回想在哪里得罪过这位表姐。
在坐的都是一些官家小姐,再不济也是知县家的女儿,看低张晴微几人也是正常,谁叫她们几个是商人的女儿呢?将来能做个小官的侧室就不错了,而张老爷也是这样的想法。把几个女儿包装好点,到了年纪,挑个对自己有利的官家,送去做个侧室,至于正头夫人,那是想也不要想,除非有那么几个眼睛不好使,非要娶自家女儿为正室的,另当别论。
高雅的父亲高父,是十几年前,被贬来做这丰南州的州府,连带着妻子儿女,只把几位年龄大的姨娘留下照顾家中父老,并家中长子。来的时候,带着几位庶妹,就是为了尽快打通丰南的局面,为自己政绩添花,好早日返回京都。张母不幸,就是这时候,被大嫂随便下嫁一个商人,换取上下打点的银资。靠着张家的钱袋子,高家在这里的十几年,过的相当滋润,生活比在京都还好。
高雅身上穿得戴得,无一不精致,皆是张家幸苦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