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顾千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南星星眸一怔,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摇摇头,不置可否地笑笑,问道:
“娶我?顾千里,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爷知道……”
“你不知道!”
话刚出口,南星就厉声打断了。
“你不知道!顾千里,你是谁?你是京中权贵豪门的公子。我又是谁?我是一个无父无母的乡野孤儿,虽然被良姜和栀子伺候着,叫着“姑娘”,可我也从来未忘记过自己是谁,你娶我?你怎么娶我?”
南星说完,就这样淡笑盈盈地望着顾千里,脸上虽然在笑,可看在顾千里的眼里,却是讥讽无比。
“爷可以娶你做二房,他们就无话可说了,虽然不是正室,但你是爷爱的女人,这一辈子爷都会宠着你的!”
“呵……”
南星又一声轻笑,眸中的讥讽更盛,轻轻伸手,把顾千里从自己身上推开一些,稍稍直了直腰,道:
“以后这些话就不要说了,顾千里,你要是愿意,我就再陪你一程,如果你不愿意,那就此一别两宽,现在记住的也都是对方最好的样子。”
“你不愿意吗?娶你做……”
“我不愿意!”
南星十分镇定,决绝地一口回绝,星眸毫不畏惧,就这样直愣愣地望着顾千里,特意忽略掉他眼中的惊讶、失落和伤痛,因为这种事情,最忌讳拖泥带水不说清楚,不然到头来伤人伤自己。
“你……”
“话已至此,你做了决定就告诉我!”
说完,南星再次推开顾千里,强忍着剧痛,从美人榻上坐起来,穿好鞋子,又咬紧牙关,不顾后背早已汗如雨下,颤颤微微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美人榻到门口的距离没有几步,可此时在南星眼里,却如同万水千山,漫长遥远!
脑海中不禁想起那为了爱情的小美人鱼,天天行走在刀尖上,是有多大的心境才能忍受如此剧痛。如今,南星每一步都走得艰难,因为每走一步,后腰就剧痛刺骨,眼泪也不自主地在眼眶里打转,想要落下时却又要生生的憋回去,转身离开嘛,怎么都要潇洒一点不是?
好不容易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就见栀子和良姜一脸惊慌担忧地看向自己,南星熬过又一波剧痛,轻倚门框,咧嘴笑笑。
“扶我去你们房里!”
“姑娘……”
栀子见南星一脸惨白,头发也打湿了,满脸都是汗珠,眼中盈着泪水,可又固执地不让它们掉下来,无比心疼地叫了一声,眼泪刷刷地就落了下来。
南星摇摇头,已经无力再说什么了,伸手轻轻地搭在栀子的手上,又费力地把另外一只手搭在良姜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