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公子傅郎!”
他是何时出现的?住在何处?现下又要去往何方?无人知晓。
“你究竟为何如此着急?”马车内,叶沉终于能好好和傅衍说上话,自然要问个明白。
“发现了吗?”傅衍没有正面回答叶沉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
叶沉不明就里,困惑道:“什么?”
“临国缺粮的情况远比我们想象中严重。”因为身体才刚缓过来,傅衍说的每一个字都很慢。
经傅衍这么一说,叶沉也醒悟过来了,先前在来的路上,他确实是有注意到临国的不少百姓皆是面黄肌瘦,但当时他只顾着寻找傅衍,没有多想,只纳闷了一句:邕州最富裕的国家,怎会养出最瘦弱的百姓来?
如今听傅衍这么一说,他就豁然开朗了,是百姓们没有粮,有钱无粮,又有何用?
见叶沉想明白了,傅衍继续道:“作为距南悦最近的一座大城,怀璧的缺粮情况最为严重。”
闻言,叶沉捂住了嘴:“你是说,民反?”人为了活命,是可以不顾一切的。
傅衍轻抬下巴,缓缓阖上了眼眸,该解释的解释完了,他还需要好生歇息一会儿。
从百里集到怀璧城,陆路需耗时一日,傅衍如今的身体情况,马车行进速度较一般车舆慢上一半,怕是要等两日后方可抵达怀璧城。
但愿这期间他们不要出事——
河道上游水坝,一紫衫男子独立,俯瞰下方水路,眸色冷冽。
“楼主,皆已处理干净。”黑衣人向其禀告事件进程。
“再打扫一遍,要看不出任何痕迹。”黎锦齐负手而立,一扫往常懒媚姿态。
“是!”黑衣人应声离开,按吩咐去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俯瞰下方静谧河川,黎锦齐心中不禁作想:公子傅郎,这世间,还能有什么是你不舍得算计、不敢算计进去的?
这一局,乔慕只算对了一半,后来派去刺杀他的的确是元烨的人,但摧毁水坝,使他们陷入危机的始作俑者,是傅衍。
谁会料到,此次事件最大的受害者是行凶者?毕竟这世上,除了傅衍,怕是再没有第二个人会在谋划时将自己的命算计进去——
前往怀璧城的路还算顺利,但傅衍总觉得有一种别人特意为他铺就道路的感觉,内心说不出的忐忑。
可傅衍是谁?他哪里会让人看出一点怯懦,这么些年他的畏惧从不比任何人少,越是害怕,他越是张狂。
到了怀璧城门口,迎面而来一股阴沉死气,压得人喘不过气。
“城门关了。”叶沉紧锁眉头,担忧之色尽显。
傅衍从看得见怀璧城时起便没有在睡过,叶沉所说的现象他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