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灯如豆(2 / 3)

,却在这月光下,敛了美艳眉眼之后,是雪白的冰冷。

只是这般的姨太,总是极少的。

大部分的时候,她是与之相反的凌厉和泼妇一般的行径。

总是就会让人忘了,忘了她这般的样子,总是记得住了她炮火一般的样子。

“只是我,肖想的太多罢了。”楚绪绪念着,忽的却是鼻头有些酸疼,眼前亦是迷蒙了一片,外方的昏黄日光还是挂着,可她,却是实在的落了泪来。

她的一生,着实像着一个笑话。

她从未做着自己,为着当初的少年郎。可少年郎的心里啊,却是从来不曾有着她。

“你觉得,宁儿是否会恨我,会恨,竟是有着这般一个泼辣的母亲。”瞧着镜中自己,眉梢微挑,眼底戾气,与当初的自己,毫无相似。

宁儿不欢喜她,她是知晓的。

只是当年应许的,从来都是需要去护着的。

或许连着她自己,亦是觉得这般泼辣性子,就是自己,或许傅世,亦是这般的觉着她如此吧。

当年的应许,或许是带了些欢喜富贵的心思,可她心里是极度欢喜的,极度欢喜于少年的应许。当时,她念着,瞧着自己灰黑色的脚面,瞧着少年独立的风姿,咬着唇,脸颊微红,或许,他对着自己,是有着欢喜的吧。

可这一切啊,总归都是断肠的黄粱一梦。

他们始终未曾两厢欢喜,这一切,都是她的梦而已,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人的独角戏。

阿云看着这般与平日像是两个人一般的姨太,竟是心头酸涩。

人,本就是如此。

不怕别人对着你的十分坏,却是怕着你是念了十分坏的人,却是对着你有着了一分的好。

就这般的一分,到底就已经足够了内心天平的摇摆来。

“夫人。”阿云忽的亦是红了眼,她这般多的年头,从未见过姨太这般。

“阿云,我想,我想做自己了。不想,不想再是受着当初的应许,做着另一个,另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楚绪绪说着,泪眼斑驳,眼前模糊一片,就是把这案几上摆着的镜子扫了开。

镜子落到青石板上,瞬间就是碎成了一片一片,昏黄色的夕阳色滚落下来,映在这碎片上,成了细碎的阳光色。

“夫人,你怎么,这般。”阿云抖着身子,才是把这到了嘴边的散碎的话凑了一个齐整来。

“是我痴傻,贪恋富贵,寻求欢喜,竟是把自己弄得成了这般的样子。”儿子不知生死,虽是来这信笺说是算计,可这般多的日子,匪头又怎的会放了他来。

这等的念头,却并不是一日而成,这般都的日子,长夜未央时,她总是会这般的念着,痴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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