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想,这些年,我们可曾让先生有过半点操劳?我们都知道,先生的手是拿笔的手,是念书的手,顶多闲暇之余,自己侍弄一些花草……
“可如今……”他一脸痛惜,“先生怎么就这般糟践自己了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摇头叹息,一边在郭夫子的示意下在小方桌边上坐下。
郭夫子也没料到赵保正一来,就能说出来这么一篇话,眼睛还凶巴巴盯着柳菲阳紧闭的房门。
说完这些,赵保正又道:“郭先生,也不是我多管闲事,你毕竟年纪还轻着,又是个念书的人,没有别人那些花花肠子,但也要知道唾沫星子淹死人。
“你那个表妹,正当妙龄,如今要和你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传了出去,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嚼舌头根子,对你的名声不好不说,将来你这表妹也不好嫁人啊!你说是不是?”
“瓜田李下,是当避嫌,”郭夫子缓缓说道,“但,保正,我这表妹身世堪怜……她几年前父母双亡,只跟着叔父过活,后来叔父为了贪慕虚荣,想要将她嫁给一个行将就木的老朽之人……”
郭夫子沉沉叹了口气,“若是我不将她带过来,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她跳进火坑?我是读书明理之人,做不出这等见死不救之事。”
赵保正一噎,讪讪地道:“原来如此……那……”
“至于说同在一个屋檐下,”郭夫子眼神清亮而坚定,“保正,我们都能以礼自持,持身既正,何惧流言?何况,历来,流言止于智者。”
赵保正被噎住了,若是他再一味说柳菲阳跟郭夫子住不好,岂不是说他心思不正,也不聪明?
他想了想,换了一个说法:“那,这位姑娘要跟先生住到什么时候?”
“待她找到自己的归宿吧,”郭夫子摇了摇头,“否则她一个孤身女子,无依无靠,能去哪里?”
赵保正眼珠转转,满面笑容,“那郭先生有没有想过,给柳姑娘找个嫂子?虽然你可以照顾她,但毕竟男女有别,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也是不方便过问的,但有个嫂子就不一样了啊!
“再说了,我瞧着,柳姑娘也不会做家务,先生又要教书,又要写书,还要操持家务,岂不是太累了?家里有个女人,便能把你们照顾得妥妥帖帖的了!”
若是郭夫子点头,他下一步立刻就会提到自己的女儿阿秀,他们家阿秀模样漂亮,言谈爽利,家里地里都是一把好手,要不是看在郭夫子有能耐的份上,就这穷的一清二白的样儿,他还舍不得把闺女儿许过来呢!
郭夫子微微一笑,“有劳保正操心了,不过,郭某家中还有长辈,婚事自然是长辈做主的。”
赵保正一愣,“可从未听先生说起过家里还有人啊!”
“保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