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云推开门,眼前是几个肤色雪白,如糯米团子一样的少女,手上皆捧着几个雕花精致的首饰盒。
看到柴云,她们也不多说什么,瞥了一眼,就要走过去,柴云忙喊:“姐姐们留步。”
一个穿着淡粉色薄纱的女子转过头来,圆圆的脸,一双大眼睛:“何事?”
柴云心下讪讪:“姐姐可是七眼阁的人?”
女子颇有不耐:“人都在这阁中,自然是了。”
柴云忙笑:“姐姐别见怪,我初来乍到,又见姐姐们长得和善,不像是杀女,这才冒昧发问。”
女子冷笑,圆圆的孩童一样的脸上竟现出了几分肃杀之气:“谁和善了,我们分明心狠手辣,别看你现在说话温温软软,多杀几个人,多见几滴血,保准比谁都愤世嫉俗。”
柴云忍着心中的些许怒气:“姐姐莫怪,我人生地不熟的,姐姐可否带我走走,熟悉熟悉这七眼阁?”
粉衣女子想了想,将首饰盒丢给同伴,缓缓道:“跟我来吧。”
女子在前面带路,指着近处的一排屋子:“这是给我们,也就是最不入流的杀女住的地方,在整个七眼阁的最外围,对了……你叫什么?”
柴云忙答:“阿蛮。”
女子点点头:“多个朋友多条路吧,我是疾风。”疾风继续道:“我还要杀五个人,才能进中层的院子里。”说罢,似是自嘲地笑了一声,疾风指着一道高高的门,门上还镶着两个狮子的脑袋:“从这个门进去,便能见到中层的杀女。”她抬手摸了摸狮子的嘴巴:“可我们最低等的人是进不去的。进了这个门往里走,再穿过一道门,便能见到一等杀女。我们本身活动的范围就有限,若是你想见其他等级的杀女,劝你死了这条心,除了常年守着议事堂的青芜,你谁也见不着。若是想翻墙进去,每个院子里都有吃人的狼,不是一只——是一排。”
柴云跟着苦笑,心里求爷爷告奶奶,素昧可是个一等杀女,那她几时才能见到她!
疾风甩了甩手:“我仿佛是没什么能带你看的了,七眼阁看着和平,实则这些女人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无所不用其极,别信你看到的,我们每个人都有几十张假面,就像我这张面皮,也是假的。”疾风说着,扯出她脸上的一个角:“我也只能告诉你,好自为之。”
谢过疾风,柴云走回自己的院子里躺在床上,烛火摇曳,一阵阵微风吹来,柴
云叹口气:“罢了,明日事明日想,先睡一觉再说。”
这几日,柴云一直昏昏沉沉,除却吃几口饭菜,都在床上躺着,神思很不清明。
是夜,冯铎悄无声息的翻过院墙,伸手探了探柴云的门,轻轻一推便能打开,冯铎心中纳罕,柴云即便大意,也不致马虎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