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里,临州街上一派葱绿景色,柳絮成团遍天的飞,呛到人们的鼻孔嘴巴里,他们打着喷嚏,假意的咒骂着,揉揉鼻子,换个笑脸,这一天还是美好的一天。
听雨楼临窗的隔间里,三个公子哥儿围坐在圆桌旁,其中一个长相出众,神色恹恹,另外两个容貌极为平常。
那一个相貌出众的,便是七眼阁掌家陈霁,陈霁望窗外望去,不禁感叹道:“稚童放风筝,夫妻踏青同游,老汉引炉烧柴火,老妪在一旁骂骂咧咧,这样有滋有味,像白米小粥一样的日子,可不是我能够拥有的。”
一旁的黄脸青年拱了拱手道:“世上不知多少人艳羡陈掌家的齐人之福,虽未娶妻纳妾,那些女子却都心甘情愿。”语气中不乏讥诮。
陈霁神色未变,一旁疏眉淡眼的男子慌忙打着圆场:“唉——陈掌家,刘掌柜,今天来此,我们不谈别的,只为生意,来,干一杯,干一杯。”另外两人举起酒杯来,颇为客气的干上了一杯。
“陈掌家,我这就给您详细的介绍一下,这位刘掌柜,您可以打听打听,之前在京城,专门给冯国公府提供桌椅摆设,质量是没得说,信誉也是一等一的好……”那男子不停的说着。
“行了,郑公子,这事我不关心,也不重要,七眼阁许多地方是该翻修,可我们资金有限,你看你能否和刘掌柜谈谈价钱,价钱降下来,你从中介绍的酬劳我们七眼阁也会多给些。”陈霁神色木然。
三人围坐着,商讨了好半天,似是得出了一个折中的价钱,继而纷纷站起告辞。
黄脸公子站在听雨楼的门口,目送着另外两人远去,一个黑衣小厮来到他跟前,躬身道:“公子。”,黄脸公子低低应着,揭下脸上的面皮:“这假脸闷得很。”说罢,温吞白净的脸上绽出一个笑脸:“小虾儿,你准备准备,过几日去看看我那未过门的娘子。”
小虾儿应着,忽然说道:“公子,我看那陈掌家衣服上都是金丝线绣的,怎的和公子你讨价还价这半天。”
公子语气颇为轻快:“你懂什么,陈掌家的近来新宠着一个美人,自己不花钱,也总要讨娇妻美妾成的欢心。”
柴云近来郁闷得很,每日守着厨房给素昧炖冰糖雪梨,糖多了糖少了,梨嫩了梨老了……每日被驱使着做牛做马,烦不胜烦。俗话说: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然而柴云是个从小忍惯了的,寒来暑往,被逼着练功,虽说最后也没什么大成就,好歹练出了耐力,况且如今寄人篱下,姿态能低还是放低着些。
不过住进素昧的院子,好处也是有的,至少不用为了吃食担忧,柴云砸着嘴,感叹着一等杀女待遇就是与众不同,不仅一日三餐,入夜还有一道小菜。
素昧听她感叹,说道:“有什么好羡慕的,这是我踏着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