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书铁券,是皇帝赐给有功之臣凭证,用以告诉爱臣,若犯死罪,可以此抵死。柴云年少时读些旁门左道的侠义小说曾读到过它,忠臣被冤,判下死罪,呈上丹书铁券,求皇帝重新调查事情始末,皇帝念及旧情,最终真相大白。
柴云问师父:“丹书铁券真的存在吗?”
师父笑她孤陋寡闻,缓缓答道:“不仅存在,这京城便有几张。”
柴云同师父说了小说中的情节,面上一派兴奋。师父泼她凉水:“没事读读正史,别整日价读这些,好好的脑子都要给读坏,你瞧瞧历史上有丹书铁券还被判了死刑的大臣,皇帝铁了心要他死,他有一百张也没了活路!”
柴云不解:“为何皇帝要赐这般无用之物?”
师父摸了摸她的脑袋:“你不懂,这是一种荣耀。”
二十年前,郭家老爷郭绍与国公冯垣分别担任主帅和副帅,依凭他们的辛劳与卓越的军事才能,共同击退了羌族入侵,皇帝赐二人丹书铁券,仕途是山,他们便是站在山巅的人。后来郭家主帅病逝,留下两个儿子郭冬诚、郭冬毅守着郭家祖上的荣耀。正当皇帝为郭老将军的死悲痛不已之时,传来郭家丹书铁券被盗的消息,皇帝震怒,宣郭家长子郭冬诚进宫,郭冬诚正在青楼饮酒,醉的如一滩烂泥,进宫后竟径直入了宁平公主的寝殿,意欲不轨,公主殿侍卫数十支箭一齐发送,郭冬诚死在平宁公主身侧,血糊了满脸,早已面目不清,唯有一块郭家世代相传的玉佩别在腰带之上。
平宁公主那时只有十四岁,即刻大惊失色,当时便说不出话来,夜里发起高烧,七日后高烧退去,已成了个痴儿。
皇帝握住平宁的手:“好在你母妃早已驾鹤西去,不然不知该有多么伤心。”他面色沉痛,半晌,放开平宁的手,望着她呆滞的脸庞,命宫女太监们严加看管,不许平宁随意外出,丢了皇家颜面。
这件事已过去了五六年,柴云每每回忆起来都有惊心动魄之感,郭家虽有郭冬毅在朝中做官,然而并不受皇帝待见,加之脸上有疤,面色凶狠,朝中也鲜有愿与他为伍之人,冯家与郭家素有来往,即便相交甚浅,也忘不了父辈情谊,柴云料想,冯铎正是因为祖上的交情,才决定为郭冬毅拿回丹书铁券。
柴云回到房间关上了门,她感到头疼,茫茫夜色里她要去哪里寻找丹书铁券下的下落?她定了定心,丹书铁券是素昧偷来的,便极有可能在她的手上,可她此前留意许久,也未曾在她房中发现过什么,柴云心中烦躁,便又出了房门,胡乱地转悠着。
内院很大,但空房间很多,柴云借着一点月光往前走,铺着青砖的小道空空荡荡,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在耳畔回响。
柴云左右看着,忽然见到一座比别处大的房屋,她推门进去,这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