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天打了四架,两次走回家,两次跑回家。健国哥没有告诉我们对头到底是谁,我只是夹在人群中充数,没必要问个清楚。打群架这玩意,冲在前面的全是心里有底或者心里没底的家伙。我没什么长处,脑子还算可以,所以装模作样抡抡棒子,其他要做的就是尽量不让自己受伤。
我讨厌什么事情都问个结果。就像男人喝酒,最后的结果往往是满地狼籍吐出来的东西,可是谁又会在乎这些?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算得上真正喝过酒。即使我多扛几脚几拳,多砸到一个对头,健国哥也不会因此把我看高。而且这些有头有脸的大哥们,即使因为某件事闹翻,但谁也不敢保证以后不会又坐在一个桌子上喝酒。万事留点余地,把别人往绝路上赶。时时张狂自己是狠人的家伙,最后没有一个能落得好下场。
不仅我们这些混子想从垮倒的厂子里捞点好处,内部领导也在换着法子替自己存折添几个零。比起我们,他们要高明的多,而且一本正经的多。
据说公司工会**站出来为职工说了话,大体意思就是要留下那些被吞并的企业,让工人有个继续工作的机会。我不理解这种话为什么还会有人相信,还会有人支持。都是亏损的企业,即使工人去了也拿不到工资。他们只是为自己全身而退踢掉障碍。但这只是所谓领导者的把戏,与我无关。
其二,他们要求自主拍卖空置的地皮,说是筹钱对无法继续工作的工人进行工龄买断。差不多一个工作三十年的工人可以得到五千块左右的买断金。
建一个厂房外加办公楼,圈这样一块地皮最少需要几百万。五千块,也许只是两块下水道铁盖所占的大小。主公司从正门骑自行车到后门大概需要二十多分钟,除去那些下水道铁盖以外,这些领导至少每人能拿到一笔买楼买车的钱。
社会上很多事都是这样,可笑,可恨。但是不管想笑还是想哭,谁也听不见。
不过好人还是有好抱,年后公司财务领到了最后一笔医疗报销款,父亲被排到了前面。虽然只报销了很小一部分,但这让我很高兴。然而却有另一件事让我很烦。
因为和尚与大波。
出来混的新人很有意思,要么都是帅气的小伙,要么就是丑到有性格。大约只有这两种人最容易厌倦学校的生活。虽然男人的长相算不了什么,但在小时候,这几乎成为衡量一个人的标准。当然,这也注定很多混子只是自以为是张牙舞爪的废物。
和尚有点样,我猜他出来混就是为了肆无忌惮的泡妹妹,很多人都觉得这是混子的特权。大波则是难看的成了标志,别人总拿他开玩笑,老师也觉得他没什么前途,所以一个原本老实的小孩子就这么被踢进了我们之中。
以往闹事的时候和尚和大波都是最胆小的,除非人多可以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