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去给小文强烧衣服以外,我从没在殡仪馆出现过。我总觉得人死了是一件奇妙的事情,我厌烦“后悔”这个词,而已经离开的人留给我们的只有后悔。最重要的是,大眼不能给我这种感觉,让我假惺惺的挤出眼泪,这比连续抽掉一包烟更让我反胃。
“烧些什么?”我回到月亮湾以后找来了了毛毛。戏是演给大雷看的,一点点疏忽都不值得原谅。
毛毛琢磨了一会,“送完骨灰盒你就走,真想烧点什么,干脆把自己烧了吧。”
我点点头,这主意不错,估计大雷也是这么想。
“对了,朱老板能去吗?那天晚上走的急,我一直想看看朱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好奇的问。
毛毛不屑一顾的摇头,说:“你还真信老朱能来?大眼算个什么,说难听的,大雷死了他都不带心疼的。”
“那黑子哥说”我不解的追问。
毛毛咧嘴笑着说:“那是为了震震大雷,除了老朱以外别人的名字不好使。明天老朱不能去,火化那天他都没露面,送了点钱。别着急,以后肯定有机会看到老朱。”
发现我满脸刨根问底的表情,毛毛叹气说:“找个镜子照照你那副德行,见到老朱我怕你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嘿嘿笑起来,拉着毛毛研究着晚上去哪里喝酒,黑子突然打电话到柜台,让毛毛带几个人去附近的一家饭店等他。
二郎听完立即昂头说:“带上我俩去,整天憋屈在这里,我连睡觉都睡不塌实,总觉得枕头一股避孕套的味。”
“滚边凉快去,你他妈**的时候还用枕头?”毛毛没好气的骂了一句,带着我们离开了月亮湾。
黑子哥很少动手打架闹事,这跟他的场子应该有关系。黑子除了月亮湾和站前停车场以外,在老朱的超市一楼有几个位置不错的门市,做的全是烟酒的生意。当然,进货的渠道不简单。沿海城市的人大多玩外国烟比较明白,而内陆的人对这些只是认识个牌子,只以为价钱贵的东西才是好烟。类似硬七星,没跑路之前在家的时候我从不抽这玩意。十几块一盒,看起来包装不错,其实却是假的。日本正版七星全是软包,在**销售的都是次品,不值钱。一些其他日本韩国的烟草都有这种情况,只要能摸透路子,搞这些东西的成本低的惊人。
酒也一样。真正高档白酒不赚钱,送礼已经开始直接送钱,不像以往用烟酒搪塞。洋酒和批给饭店的低档白酒赚头很大。基本饭店卖白酒的利润是十倍左右,一瓶四五十块钱用烧瓷包装的奶香酒,进价仅仅是五块到八块之间。黑子比其他人卖的要简单,进货以后直接把酒送到饭店,甚至不用放到仓库储藏,没人敢拒绝。扒掉一半的利润,听毛毛说每个月黑子都能卖出去三吨左右,差不多十几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