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自认倒霉的加倍赔偿了毛毛的损失,在这点上,毛毛没有丝毫的心软。我想这成了本性,与其说有欠有还,不如说毛毛更在乎的是如何要回属于自己和不属于自己的那些东西,这也是证明他活着的一个方式。
而那三个小偷知道自己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后,竟然异想天开的跑去派出所自首,希望平安结束。敢于承担责任是对的,可惜他们找错了方向,更加过分相信了自己的脑袋。从一开始他们就错了,结束的时候更是错的离谱。会摇尾巴的狗不一定吃的饱,至少挨的打要少。我猜不到毛毛会怎么调理他们,也不想去猜结果。毛毛的火气之所以大,因为实在无事可做,不得不找个地方发泄。
无聊时给李桐打了个电话,病危一样的声音,李桐抱怨着最近的天气和**的脸色。忽然之间,我怀疑她对**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感情,不过我没有问出来,就像不愿发现在自己的退路上已经堵住了拦路的石块,我分不清自己到底闪躲着什么。
李桐告诉我修鬼当着**的面狠狠揍了斧头一顿,随后两个小子假惺惺互相埋怨着,最后竟埋怨红了两双眼睛。
“两个大小伙子整这种酸事干嘛?”我叹气问:“**哥到底想怎么办?反正早晚要死的人,究竟因为那小子还得送几个进去蹲着?”
李桐劈头骂了我几句,“**把修鬼送G县去了,有山有水的,让他舒服养几天。”
宁佳总在耳边念叨,想让我帮忙把她搞回舞厅工作,借这个机会,问清楚修鬼的地址后我与毛毛打声招呼,带着二郎坐上了消磨时间的火车。按照二郎以往的性格,他绝不会为了看了一个朋友而长途受累,只有那些把朋友之间的感情当作口头炫耀的资本的无聊的人才会做出这种事。虽然他不是,但每天就是为了尽快把自己折腾困的日子没什么新奇,二郎痛快答应了我的建议。
我以为G县对外宣扬的不受污染的最纯净的环境应该是美丽的,可我只看到了干硬的石头。从刘宇那借来的相机派不上用场,我开始怀疑电视中那些漂亮的风景是从哪里刨出来的。也许几十年前它们还是一撮撮绿油油的嫩草,就像昨天我身边还有着一位漂亮的女人一样,而现在,她变成了一个臃肿不堪的妇女。
一位老女人在一个小站上的车,沿途不断与我说着话。我想我是客气的,我一直没有打断她,虽然我一直也没有回答她,因为我根本就听不懂她的方言。
直到下车时,对座的男人操着标准的普通话告诉我,“她想告诉你火车车厢里不准吸烟。”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翻译给我听?”我问。
“因为我还想抽。”男人笑着说,随口在我目瞪口呆中吐掉了嘴里的烟头。
烟头趴在车窗边缘的胶皮上,拼命散发着最后的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