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躲避王府的报复,查三保和呼日勒根连夜将嘎三送到乡下去了。
查三保又对呼日勒根说,我劝哥哥还是先躲一躲为好,毕竟这个事件是因你而起,一旦王府纠缠起来怕是不好脱身了。
呼日勒根说是因我而起不假,可是这也怨不着我呀,我正在做工,王府管家上来就打,我也没有还手打他,这还不够吗?现在我跑了,正是中了吐二毛的下怀,他就会将一切罪过全都推到我的身上,所以我宁可因冤枉去死,也绝不会苟且偷生。
查三宝见劝不动呼日勒根,只好听之任之,他祈祷着,但愿王太后良心发现,秉公处理这件事,窑工们也将会对王府感恩戴德,心甘情愿地倾力于窑场做工,虽然恢复到郑东家的水平已经是不可能的,但是制做民间日用陶器,还是办得到的。
王太后还还是坐着马车来了,庆幸的是没有跟来一个兵丁,除了车夫和王太后车上再没有下来第三个人,这令查三宝和呼日勒根大感意外,这不正常啊,最起码的吐二毛也要跟来呀,不然王太后能听窑工们一面之词吗。
王太后下车来,看到查三宝和呼日勒根毕恭毕敬地在寓所外迎接,嘻嘻地笑着说,两位副场长这样劳累还来接我,真是不好意思,我也正想让人去传你们,就正好到屋里歇息一下吧。
查三宝和呼日勒根听了王太后的这几句话,真是暖到了心窝里,那些预料之中的歇斯底里,谩骂斥责,完全地被王太后的嬉笑声代替了。人类最奇妙的本事之一便是语言,几句话可以化干戈为玉帛;也可以风雷激荡霹雳千里。
来到屋里,令两位副场长没有想到的是,王太后首先检讨了她自己的过错,她说都是我年迈无能了,不能操持窑场的事物,所以让吐二毛来替我操持几天,哪成想那个没用的东西,竟然到这里树棍来了,他还以为自己是多大的官那,也不想想在东蟾国他算哪盘子菜,所以你们也不要担心,在窑场诸事我都会给你们当家,不会让你们受到半点的委屈,尽管在这里做工吧。
王太后在窑场里视察了一圈,一句责备的话没说,坐上马车回府去了。
看到王太后的车子远去,查三宝和呼日勒根还愣在那里,王太后就像是沙荒里的变色蜥蜴,它可以根据环境不停地变换着自己的色彩,王太后究竟是怎么样的人,她的哪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把两位副场长整地云山雾罩一般。
不管怎么样,这次严重的事件竟这样地烟消云散,让查三宝和呼日勒根还是对王太后充满了感激,至于短缺生产资金的问题,他们也没有向王太后提及,他们不想再给王太后增加压力。
这种感恩的想法不能解决生产上的事,查三宝和呼日勒根又商量了一番,窑场的事还是要自己解决,办法只有一个——自力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