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姑娘,一身如血嫁衣,周身清冷,模样可人,奇怪的是她并未撑伞,衣衫却也未见湿透。同那和尚一般怔怔地望着湖心,神情间竟也是七分怀念,三分伤情。
两人比肩立着,竟出奇的般配。然而又像隔着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和尚像是未察觉姑娘,姑娘也似不知和尚。
雨停,和尚离去,姑娘亦不见踪影。小贩布摊,行人往来,谁也不知那桥上曾立着一双登对的人儿。
又过去三日,我正吮着用翡翠换来的一大把糖葫芦,忽见百姓皆朝城南奔去,行色匆匆。我颇为好奇,便跟着人流奔向城南。
站定之后方才发现城南已聚集了好些人,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人群之前的高台上坐着个年纪稍大些的和尚,旁边是一众小僧,大约是那和尚的徒弟们。
我摸了摸下巴,着实不知如此阵仗所为何事,就听人群中有人低声问:“这是要做甚?”
一人答道:“一看你就是个见识短的,那是白皈寺的真海大师,来此布经讲道,点化众人。”
发问的那人也不恼,只是惊问道:“莫不是那位传闻中七岁出家,双十年华点化了当今圣上的真海大师?”
“正是。”
“……如此,若能得真海大师点化真乃三生有幸。”
“可不是。”
我望着高台上脸色肃穆庄严却又祥和的真海,听他讲着佛经,着实惊了一惊。却实在耐不住不爱读书的性子,百无聊赖地伸了伸懒腰,恍然之间,竟叫我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真海身旁的和尚可不就是三日前雨中桥上的那位,额间一道红线颇为引人注目,眉目清冷,眼中无波,与周遭一切格格不入。
耳边忽现轰然大笑,人群议论纷纷:“这人是疯了,竟问真海大师情之一字。”
高台下一片空地上不知何时立了一书生,神情憔悴,眼中迷惑困顿。
真海看了书生两眼,朗声道:“归未,你来答。”
真海指的竟是他。我看着那眉目清冷的和尚,原来他叫归未。归未,归未?回来了么?我摸着下巴品评,这名字取得实在没有水准。旁人取名向来为着一个好的寓意,偏归未这名字像是暗示再也回不来似的。
归未默了许久,方缓缓道:“佛曰:‘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此乃人生三大苦。一切众生,皆俱如来智慧德相,但因妄想执着,不能证得。”
书生直起身,静思良久,道:“小生愚钝,还望大师细言。”
归未闭了闭眼,道:“情,不过执念二字,执念不消,情字不散。世人大多追求遥不可及之物,却不知命里无时莫强求。可叹因此失却身边人。”
书生听罢,悟了一遭,拱手作谢便离去了,周围人也是悟的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