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冉后背微湿,所幸厚重的皇后外袍遮挡的严实,不然还真的未必能够骗得过去。
她也在赌,赌安王不敢拿空白遗诏来和她赌,有着上一世的记忆,她无比肯定,空白遗诏对安王的重要性基本等同于王位,失去了这个就如同等着束手就擒。反之,即使是新皇登基,他手中有空白遗诏也无人可以轻易奈何他,基本等同于一个保命符,如果失去了,那么就相当于什么都没有了,一旦今晚落败,他就失去了所有的防备力量,新皇登基后想怎样发落他自然可以怎样发落他。
他不敢拿这个冒险。
“安王,自己的人生还是自己决定的好,如果一步走错了,那可是万劫不复。”看着安王身后的秦素,萧冉悠悠的说道,一声轻巧的话,将两个人微微挑拨开来。
秦素透过帽纱,狭长的眼睛微眯,凝重的看着眼前的萧冉,不禁对她重新审视。
安王手一伸挡住了秦素想要再开口劝慰的动作,的确,他输不起,也不可能那这个打赌,万事莫急有的是时间,可是一旦一步踏错,就没有再回转的余地了。
看着安王犹豫不决的模样,一旁的摄政王压下了最后一句话,“安王,城外的徐汇庄最近常听有人寻衅滋事,你可知道?”
摄政王的一句话让安王心神俱灭,这是他暗自藏起来的一支私人军队,一支驻扎在城外徐汇庄,无人知晓,今日摄政王轻易的便说出了他的准确方位,看来是早有防备,如果今晚真的硬闯,胜算真的有几分吗?
两方的人正对立着,卿安宫里突然有人叫到,“宣太医,快宣太医!皇帝又吐血了!”
安王的神经彻底松动,看着卿安宫的宫女乱成一团,卿安宫的烛灯一下子亮起来,照在人的脸颊上幽幽橙橙的,分外可怕,闪着阴黄色的光。
萧冉微微皱眉,试探的看向摄政王,微微地敛下双眸,隐藏起自己的惊讶。
“是周裘唐突了,今晚太过于思虑不全,还请皇兄赎罪。”安王低头道歉道。
萧冉心底暗自呼出一口气,默默将自己手心里的汗蹭到外袍上,小心翼翼的咽了口唾沫。
“既然知道自己错了,那么记得去刑慎寺自己领罚。”
“······是。”
如同是开玩笑一般,人马来的快退的也快,转眼间安王的人已经全部退出了卿安宫,眼前只剩下摄政王和萧冉默默地看着对方。
萧冉缓缓吐出了一口气,放松下来端了很久的肩膀,看来装腔作势是真的不行,即使再训练有素,看过多少年的风云变化,还是受不了这种刀剑相向的场面。
没办法,这一世想要珍惜的人太多,早已经牵动了每一分的心境,难以不怕。
一旁的摄政王注视着萧冉,看着她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