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快帮姥扶一下这闺女。”
八月中旬,午后太阳毒辣得人睁不开眼。
云橘小区一条窄道上,一个老太太一边蹲着身子去扶一个在路旁昏倒的小姑娘,一边中气十足的对着她身旁的少年喊道。
那少年却连看都不看,径直从两人身边走过,语调散漫带嘲:“这年头碰瓷的人多了,姥姥你可当心一会儿让人给讹了。”
“你瞎说什么呢,这闺女我认得,就是前面那栋别墅家的,前两天我买菜回来路上兜子坏了菜撒了一地,还是她帮我捡菜来着,可好心着呢,哎呀,这闺女捂这么严实八成是中暑了,你快过来搭把手。”
徐姥姥看着自己怀里的小姑娘,心里咂舌。
这么热的三伏天里这孩子居然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长衣、长裤、墨镜、口罩,哦,身旁还有一把遮阳伞。
徐姥姥不懂年轻人的防晒意识,只觉得这姑娘大热天的给自己捂成这样怕不是个傻的,伸手就把她脸上的口罩给摘了。
少年不情不愿的走过来。
长睫垂下,黑沉沉的眸子就落在了那张粉白色的小脸上。
小姑娘面颊潮红,小巧的鼻尖上挂着汗珠,浅粉色的唇瓣微微张着,勃颈处的皮肤雪白,像是高山雪岭又似锦缎绵绸。
“还杵着干啥啊,搭把手啊!”徐姥姥不断催促。
徐然眼睫轻眨,向前一步。
童蕉醒过来的一瞬间有些茫然。
她最后一段记忆是被丁磊逼得不得不跳了楼,头骨碎裂的声音似还犹在耳畔,她该是死了的,可现在这感觉怎么像是她还活着?
还被人抱在怀里?
眼前有些黑,她抬手摘了墨镜,就见着抱着他的少年垂眸看了下来。
“徐、徐然……”
童蕉惊了,声线有些颤抖。
在过去的几年里,徐然这个名字响彻江城,却不是因为什么好事,而是和一桩命案相连。
江城人人引以为傲的名校一中里出了个杀老师的学生,谁能不记得他?
那件事当时在江城造成了很大的轰动,童蕉到现在都能回想起周围的人谈到徐然时脸上痛恨的表情。
案件审理过程没有公开,谁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只知道徐然最后没有被判刑,却也没再继续读书。
童妈妈后来听小区里的人说他姥姥也因为这件事打击过重大病一场后没多久就过世了。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徐然的名字都像是压在江城人心头的一个沉甸甸的噩梦,年年都有人因为不满案件审判结果给公安局写匿名信要求重判。
徐然辍学后,童蕉曾在街上遇见过他一次,过程不太美好……直到她考上大学全家都搬到青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