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江走后,季怀远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一直维持着那个那个姿势。
他一身夏装,整洁漂亮,这儿静的连飞虫都没有一只,他掏出一支烟来,吸几口气。
其实只不过是一支烟的工
夫,他却觉得很漫长;就好像他和南桑缠绕在一起的岁月,应该算是很久了,他现在想起来,却觉得只是弹指一挥间。
他想着南桑,看不见的时候,想的厉害。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
好像走进了一段漫长的黑暗的隧道,他不知道这样走过去,前面会是什么。但是他已经走进去了。
季怀远想起陈天南来,那双和南桑极为相似的漂亮的眼睛立刻浮现在眼前。
“你为什么犹豫了?我来帮你回答,这不算无辜。因为你和桑桑已经处于不同阵营,即使互相欣赏,即使你们在追求同样的理想,但为了维护各自的规则,见面后却只能拼个你死我活。你要杀我,我也要杀你——这就是你们的故事。为了达到我们的目标,我们都已做好了牺牲的准备,这牺牲是为了保护更多人的利益。所以我们之间的杀戮,是没有无辜可言的。”说完这番话之后,陈天南深深地叹了口气,又道,“而除此之外,你背负的是吴阳的儿子的身份,这就注定了你这一生都要重复吴阳的老路,而你和桑桑注定是敌人,因为你们太过于相似的身世背景还有性格。”
季怀远的心一阵阵的发凉,可他却又无法推翻对方的逻辑。的确,他和南桑早已不是亲密无间的爱人,他们已是无法共存的敌人。
他是一个真正的罪犯,时刻面对着警方的追捕与缉杀,又有什么理由要求他对敌人保持单方面的仁慈呢?
“所以,只要是威胁到你,或者是妨碍你执行计划的人,你就会杀了他,是吗?”片刻之后,季怀远冷冷地问道。
陈天南点点头:“就像战争一样,每一个战士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嘿。”季怀远冷笑了一声,“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陈天南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季怀远,忽然冒出两个字来:“鲶鱼。”
“什么?”季怀远怀疑自己没听清楚。
陈天南咬着字说道:“鲶鱼效应,你应该听说过吧。”
季怀远一愣,所谓“鲶鱼效应”他倒是有所耳闻。
这是来自于挪威的一个寓言故事。挪威人爱吃沙丁鱼,渔民海上捕得沙丁鱼后,往往会在鱼槽中加入一条凶猛的鲶鱼。沙丁鱼见到鲶鱼之后,就会紧张起来,一直高速游动,于是生命力大为增强,抵达港口时的成活率也提到了许多。
“你就是那条鲶鱼。”见季怀远不太明白,陈天南便又解释道,“因为你的存在,她也将充满活力,永不敢松懈。所以我不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