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此时,街上的门擂鼓似的响起,麦子一惊,而阮氏也已从房中走出,站在廊上喊:“玉儿,怎么回事?”
玉贞抓过斗篷披上,心里隐隐不安,也还是安慰着母亲:“大概是想买乔家大宅的客人来了,我去看看。”
她说完同麦子来到前头,乔家大宅何其大也,她来到街门口的这段时间,那擂鼓似的敲门声一直没停,待到了地儿,她看看麦子:“开门。”
麦子一脸惊惧:“小姐,若是匪患呢?”
玉贞淡淡一笑:“若是匪患,或是无赖,他们想进来,怎么样都会闯进来,开门吧。”
麦子于是过去把门打开,吱嘎嘎一声,露出曹天霸胡子拉碴的一张脸,麦子吓得往后就躲。
曹天霸迈进门槛,哈哈一笑道:“玉儿,过年好啊!”
玉贞已经猜到是他,冷冷道:“曹大当家,你擅入民宅,是何居心。”
曹天霸摘下长毛皮帽子,大手抹了下额头的汗水,热腾腾的汗水遇到冷空气,瞬间蒸腾,他重又扣上帽子,道:“啥叫擅入民宅,方才可是你给我开的门,再说我是给你拜年来了。”
玉贞也不看他:“我不开门,你就会把我家的门该推倒。”
曹天霸绕过去,与其面对面:“胡说八道,我是占山为王的草寇,但我不是坏人,我若是坏人,又怎么会给你拉一车子银子呢……对了,咱们说说那银子的事,是你把银子送到青崖寺的吧?”
玉贞又扭过身子:“不义之财,不敢留之。”
曹天霸眼珠子一瞪:“啥叫不义之财,那是老子拼死拼活抢来的。”
玉贞总算回头睇了他一眼:“廉者不受嗟来之食,况是抢来的,所以我不能要。”
曹天霸一脸茫然,琢磨半天没弄懂玉贞的话是什么意思,道:“你是读过书的人,说的话太玄妙,我听不懂,但我可以告诉你,那些银子虽然是我抢的,但没一文钱是抢穷苦之人的。”
玉贞转过身子,端然而站,一脸正色:“曹大当家以为,富人的钱财,就该抢?”
曹天霸登时愣住,咬着嘴唇,不知该说什么。
玉贞放眼长望,指着乔家大宅:“当年我爹初来曹家堡,身无分文,乔家的一砖一瓦都是他辛辛苦苦赚来的,不单单是我爹,很多富人,他们不偷不抢,也不靠祖上的福荫,自己流汗流血,才得以过上好日子,他们的钱财,就该抢?”
曹天霸只凝目看着她,若有所思。
该说的已经说了,玉贞最后道:“曹大当家请回吧。”
待想走,曹天霸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玉贞又羞又恼,秀目一瞪,曹天霸立即松了手:“你等等,我还有话说。”
玉贞知道他想说什么,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