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去昆德殿,让葑月将礼服送过来。”
那婢女敛衽行礼,转身快步行去。夏源德又回来吩咐门前侍立的两名宫婢道:“吉时一到就按太乐丞教导的做,往哪处行,往哪处站,什么位置都要准了,走到哪里在前,走到哪里在后,你们可都记得!障扇要拿的稳,你们的手到时要是乱动,回来小命可能就没了。”
两名宫婢低头齐声回道:“是,奴婢记住了。”
其中一名宫婢抬头做了个鬼脸,吐吐了舌头,悄声说道:“高公公莫要吓我们,本来就心颤的,经您这么一吓,本没出错,也吓出错了。”
夏源德绷着脸:“就你华玲小丫头会回嘴,我可没吓你们,小心记着。一旦出了错,不光你们的小命,就连教导你们的太乐丞、太乐令甚至还有我,可能都活不过明日。”见二女脸色煞白,又安慰道:“好了好了,又没有让你们上阵杀敌,只是举着扇子,时辰也差不多了,你们快去将障扇取来,免得到时慌慌张张。“
二人行了礼便前去内库房取障扇,路上华玲捣了捣身侧并排而行的宫女,问道:“暮玥,你怕吗?“
暮玥道:“我不怕,只是有些心慌。”
华玲皱着眉头,一脸苦相,“我突然怕起来啦,我要是有什么错你一定要提醒我,不对不对,我们不能说话的,这可怎么办呀?“
暮玥笑道:“你刚才和高公公说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嘛。“
华玲道:“哎呀,就是经他一说,现在时辰又越来越近,就越怕起来了。“
暮玥道:“别怕,那些个流程我们都走多少遍啦,一次也没错过呀,你就当今天还和以往一样。“
华玲道:“往日就我们俩练习,今日身前身后可都是有人的,还是陛下与各宫娘娘们,怎么能一样嘛。错一点点可是要……”
暮玥又安慰了几句,二人说话间便已到了内库房,取了障扇便匆匆赶回,生怕误了时间。
此时,广明殿外的鼓乐停歇了,只留的编钟和箜篌悠悠轻吟。不多会儿,司天监望天台上的那面皮鼓,咚的一声乍响,太乐令敲响了铜钟,声声钟鸣久久回荡在皇庭之上。风刮的更大了,宫门外彩旗狂舞,猎猎作响,军士们听到钟声,神情都昂扬了起来。广明殿外,文武百官纷纷整理仪容,整齐的垂首站于殿外的两侧,官服衣摆也被风吹的翩然翻动。
长秋殿中,河夙说道:“公主,该启程了。”
一旁的之桃将凤冠上垂下的金丝流苏从高尔雅耳后捋向前来,将那冷峭俊美的面容藏在流苏之后。
河夙叫道:“呀,错啦,面过圣上之后再放垂旒。”说着上前将高尔雅凤冠上的流苏又免至耳后。
铜钟敲了五声,余音还在,高尔雅一身红装若火,头顶凤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