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女子提了提衣袖,十指染尽蔻丹,腕上玉镯莹白,她抿了抿如樱红唇,浅浅一笑,可见眼角几丝纹路,上了些许年纪,但风韵犹存。观其一笑,便觉一股浓郁酒香回味到心头。她便是云想阁里的总管事,楼中女子都唤她一声婵姑。
关关见到婵姑便哽咽的诉说起落玫儿的遭遇,婵姑略略听了一下,便打断关关,示意关关过会儿再说。然后礼仪周到的将云诺、暮玥二人请上座,让婢女上了茶,相互说了名讳,婵姑问明了来意,先谢了谢,才让关关继续说清落玫儿的事。
婵姑听完,点了点头,语气中含了些不为人所知的苦涩味道:“玫儿也算好命了,死了毕竟还有人殓葬,那人还是她极情愿的。”
关关提及让云诺给婵姑看看病,婵姑虽然知道落玫儿便是死于此病,自己既有那棺材纹,极可能也得了同样的病,面上却水波不惊。
一番诊断,云诺下了结论:“婵姑无病。”
关关端着婵姑的手看了又看,有些欣喜又有些不安的问云诺:“姑姑不是也有落姐姐的那种掌纹吗?”
婵姑不等云诺作答,抽了手,嗔笑的轻轻打了一下关关:
“你还想着非让姑姑得病吗?巧不巧我的就长成棺材纹了呢。”
几人说话间,里里外外便被阁中的姑娘围了起来,起初还是静悄悄的,等到结果一出,大家便叽叽喳喳的央求云诺也给自己看看,好似这病会传染,生怕自己也像落玫儿一样。
关关解围说:“姐姐们,落姐姐的病不是疫病,姑姑还让我弄得虚惊一场。大家都好好的,哪里要麻烦尹大夫呢?再说尹大夫刚从牢狱中出来就被我求过来了,现在不好再…”
不等关关说完,一人说道:“关关说的不对,我们不是没事,我们是只要是不死的病能忍也就忍了,熬不过的就抓两服药,这广陵稍微有些名气的大夫哪一个不是把人分成三六九等的,我们这些人哪里能看的了尹大夫这样的名医。”
又一人附和:“是呀,这些年积的病,正巧可以让尹大夫瞧瞧。没有大病,也有隐疾呀,这些不觉察的隐痛最是难熬。”
关关见她们有的调笑有的严肃,见此只得向婵姑求救,不等婵姑劝说,云诺已然站起,拱手向众人行礼,“尹某诊有惑之人,医有病之人。诸位既然都有惑要解,那尹某身为医者自当竭力。”
云诺将暮玥向众人介绍了一番,准备分工给阁中的各位姑娘诊看,但让慕玥诊看的人只三三两两,云诺那边却排了一长队。
一位身着水色袄裙的姑娘,在排到自己时,也不问话,直接就拉起暮玥朝外走。
关关拦过,拉住那水色衣裙的姑娘:“听儿,你要带尹大夫往哪里去?”,说话间一字一顿。
听儿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