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棠深呼吸，旁边的接线员已经接起了电话，她也忙不迭拿起电话听。
接线员：“你好，这里是自杀热线，请问有什么帮助？”
“喂，这里就是自杀热线？你这声音还挺好听的，嘿嘿，唉，我想自杀。”
丹棠听见电话那头轻佻的声音眉头紧皱，这人听起来特别不正经，而且这语调跟开玩笑似的，不太像想要自杀的，她把想法写下来递给陶南亭看。
陶南亭回了一句，继续听听看。
接线员像是没有察觉他的不对劲，按部就班地询问，开始做记录：“你愿意说说你发生了什么？”
“我啊，我今天路上遇到一个妹子，大白腿，又长……想到整个人热得慌，大半夜睡不着……呼，难过得特别想死，你能多陪我说说话吗？”
“？？？”
丹棠简直窒息了，这什么破理由？心里的不对劲越来越大了，这个人好生奇怪，而且从声音的沙哑来判断，不像是青少年，起码得是大学生或者是已经工作的成年人了吧？
只是为什么他的喘息声越来越重，隔着话筒都听着他喷气的声音。
丹棠把电话递给陶南亭，陶南亭接过一听就是怎么回事。
他对丹棠摇了摇头，纸上写了一句这人是骚扰的，也没直接挂电话，轻轻把话筒放到一边，两个人只留神听隔壁的接线员是怎么回答的。
隔壁的接线员面不改色，更没有恶言相对直接挂电话，她反而跟电话那头的那个人探索关于性相关的问题，听得丹棠忍不住又让陶南亭把电话拿过来一起听对面是怎么说的，接线员最后诚挚地建议他找心理咨询或者医生。
对方在破口大骂中挂掉了电话。
第一个电话结束了。
趁着没有电话进来的空当，丹棠忍不住问旁边的接线员小姐姐：“你们会经常接到这类的骚扰电话吗？你应对的好熟练……”
小姐姐看起来二十七八，即便遇到骚扰电话之后依然神色淡定。她喝了一口茶，湿润嘴唇过后，说：“每天我们大概会接到50-80%的骚扰电话吧，但这里面可能存在一半真的是某个方面有问题的。生气？当然会气，接电话跟抽卡一样，你不知道你接的这通电话是真正寻求帮助还是打来找乐子。”
现在也没有第二通电话，小姐姐就跟丹棠聊了起来。
自杀热线的接线员是不允许挂来电的，她们慢慢就摸索出一套自己的解决方式，像是真的其实什么问题都没有人闲得无聊打电话来骚扰，她们就用话术在最短时间内令对方结束聊天挂掉电话，而如果是评出对方是存在心理问题的，就会像刚刚电话里的那样，引导他去看心理医生。
“这个电话已经算还行了，也遇到过恶意攻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