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的眼里,什么都算不上。
如果想得到苏酒,他就得往上爬。
但长安太平,多少子弟从青丝熬到白发,也熬不到立功升迁的机会。
最快的升迁办法……
是去边疆战场,用性命换取军功。
萧廷琛舔了舔唇瓣,桃花眼底腥红如炼狱。
……
太子府的宴会一直持续到深夜。
太子爱热闹,在前院被贵族们拉着灌酒,始终没有去洞房的机会。
苏酒随长安城的贵女们来到洞房,本想见识见识长安是怎样闹洞房的,却看见赵舞阳不顾嬷嬷的劝阻,旁若无人地掀开红喜帕,面无表情地用起茶点。
她没有上妆,从未见过太阳的肌肤苍白病态,在大红色嫁衣与幽幽烛火的映衬下,如同鬼怪故事里的新娘,令人瘆得慌。
胆子小的女孩儿哪里还敢继续闹洞房,战战兢兢行过退礼后一窝蜂地跑了。
苏酒咽了咽口水,也没敢再留。
痛心疾首的嬷嬷和宫婢,被赵舞阳一个不留地赶走。
新房里只剩她一个,她起身掀开床板,床板底下赫然放置着一座千年寒冰铸就的棺椁。
躺在棺椁里的男人,身穿正红绣龙凤锦袍,生得俊美温雅,仿佛是今日的新郎。
他阖着眼睫,就像从未死去。
“大哥哥,”赵舞阳趴在冰棺旁,漆黑的眼睛里满是认真,“咱们今日成亲,你怎么也不笑一下?可是嫌阳阳不好看?”
少女想了想,往面颊上点了点胭脂,笑容灿烂,“大哥哥,阳阳只为你一个人上妆!”
两刻钟后,太子醉醺醺从前院回来,身后跟着一长串闹喜的男宾。
推开门,却见新房里黑洞洞的。
床帐低垂,新过门的太子妃除去冠服,已经睡下。
她竟然已经睡下了!
男宾们僵在当场。
元旭脸色瞬间黑了,“赵舞阳?!”
床帐里的少女幽幽吐出一个字:
“滚!”
杀意极重。
元旭想起自己被她投毒的经历,不禁抖了抖。
为了挣点儿面子,他梗着脖子道:“太子妃今夜酒喝多了,糊涂了!咱们走,不搭理她!哼,本宫今晚要宠幸侧妃,赵舞阳,你可别后悔!”
说完,感受到床帐里传来的死亡凝视,他就像是有鬼追似的,慌不择路地跑了。
降鹤汀。
白露给苏酒说着外面听来的太子府趣事,“……太子惧内,连新房都不敢进,整条甘露街的人都知道了!”
苏酒端坐在厅堂里喝茶。
她抿唇笑了笑,“赵姑娘确实凶,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