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走到今天,硬生生成为权倾朝野的太子殿下。
明里暗里付出了多少,并非常人可以揣度。
他自以为刀枪不入、铁石心肠,却在今夜,在这个小姑娘面前,输得一败涂地。
世上能够活活把他气得吐血的人,大约只有苏酒一个吧?
男人的桃花眼猩红湿润,他坐在榻边,指尖轻轻抚上少女的面庞。
“苏小酒,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许是他的呢喃碎语惊醒了苏酒,少女睁开眼,瞧见他的脸庞,几乎立刻睡意全消!
她霍然坐起,下意识蜷缩到床角。
对他的害怕,不言而喻。
萧廷琛敛去眉宇间的痛苦和怜惜,冷淡道:“陪容徵睡了?”
这么问着,心脏却跳动得极快,像是在演奏一曲激昂的征战之乐。
他想听见否定的答案……
苏酒戒备地盯着他。
脑海中浮现出睡前容徵说过的话,她微微蜷起手指,神情嘲讽,“这不是你希望的吗?”
萧廷琛保持着端坐的姿势。
胸腔里的那曲战乐,在高昂处戛然而止——
心脏仿佛骤然停跳!
疼得厉害……
好似彻底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费尽心思才掩饰好自己的失态,语气不仅冷淡,而且讥讽轻蔑,“枉我从前那么喜欢你,原来你跟别的女人,也没什么区别。”
这么说着,心头却宛如滴血。
拢在宽袖里的双手,青筋暴起,指甲深深抠挖进掌心,直把掌心掐得血肉模糊、白骨森森!
“是啊,我和别的女人,也没什么区别。”苏酒冷淡,“我想继续睡觉,烦请太子殿下离开。”
萧廷琛睨着她。
半晌,他低笑,“怎么,还想继续陪容徵?可是旧情复燃?”
“复燃与否,与你何干?”
苏酒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更加令萧廷琛恨得心肝疼!
他黑着脸起身,“来人,给她换衣服,带去太子府。”
苏酒瞳孔深处闪过暗芒。
萧廷琛果真要带她回府……
正如容徵所预料的那般。
她抓紧缎被,在凉州辞和太子府之间犹豫片刻,终究还是选择了太子府。
至少,能保住清白不是?
太子府乃是从前的雍王府改造的,后来又单独辟了两个院子出来,供容谣和花月姬居住。
苏酒被萧廷琛扔到主院厨房,叫她做烧火丫头。
苏酒气闷。
纵然她想帮着世家对付萧廷琛,可她整日窝在厨房烧火,根本没机会接近萧廷琛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