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很久。
苏酒还没听出即墨涟是怎样的态度,槅扇被拉开,姿容儒雅的大商人,怒气冲冲地出现在她面前。
正是即墨涟。
苏酒低眉敛目,立即退到旁边。
即墨涟大约是被萧廷琛气急了,一言不发地拂袖离去。
“滚进来。”
房中传出萧廷琛的声音。
苏酒低着头跨进门槛,把食盒放在书案上。
余光看见萧廷琛身穿明黄太子服制。
袖口和领口裹着深金色的缎边,胸前绣了繁复精致的四爪金龙纹,整个人宛如晕染开一层神光,格外凛贵俊美。
怪不得人人都想当太子……
她胡思乱想,听见男人发话:
“不知道摆碗筷?”
苏酒慢吞吞打开食盒,把白瓷盅端出来,小心翼翼为他盛了一碗蟹黄粥。
萧廷琛靠在太师椅上,玄月眉挑得老高,“糊的。”
“也,也能吃……”
苏酒轻声。
萧廷琛拿勺子搅了搅粥碗,睨向苏酒。
小姑娘穿婢女服饰,腰间系一条花围裙,小手轻轻揪着裙布。
似乎在期待什么,不时悄悄瞟一眼那碗粥。
萧廷琛眯了眯桃花眼。
总觉得,粥里下了什么东西。
他莞尔一笑,把粥碗推到苏酒手边,“赐你。”
苏酒:“……”
她扯了扯围裙,收拾起碗勺,“殿下不喜欢,奴婢重新做一碗就是。”
却被萧廷琛按住手腕。
男人挑着桃花眼,笑得如同三月春水,“本殿说,赐你。”
苏酒咬牙。
她迅速抽回自己的手,鼓起勇气盯向他。
鹿眼中情绪莫名,她努力忽略那碗粥,扯开话题道:“我来找你,不只是为了给你送粥。我还想问问你,我的银票去哪儿了。”
萧廷琛翻开奏章。
书案上堆积着一尺来高的奏章,全是老皇帝扔给他处理的。
他淡淡道:“什么银票?”
苏酒理直气壮,“以前这里还是雍王府时,我在床头藏了个花梨木匣子,匣子里面有六万两银票……”
萧廷琛神色淡然,运笔如飞,“本殿不记得你有什么匣子。”
苏酒急了,“你怎么会不记得?!就放在床头,里面全是我这两年攒下的私房钱!我舅舅来长安了,他身上银钱不够,我得帮他置办房屋……”
她恨透了萧廷琛。
却不得不在他面前委曲求全。
萧廷琛唇角微不可察地翘起。
他合上奏章,挑起的桃花眼透着天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