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诛杀了咱们多少世家?他死了,真是大快人心,哈哈哈!”
“不错!他还搜刮咱们世家几代积累的财富充作军饷,强迫咱们儿子上战场打仗,着实可恶!这种人,尸体拿去喂狗都不足惜!”
各种议论嘲讽的声音,在夜色中此起彼伏。
谢容景身着细铠、手持画戟,面无表情地站在城楼上。
墨十三把宫里的水系密道画成图纸给了他,他和周奉先率兵突袭皇宫,把萧廷琛的心腹卫兵尽数斩杀殆尽。
如今萧廷琛兵败如山倒,早已无力回天。
他远远盯着苏酒,眼神发热。
那是他的姑娘,从一开始,就应该是他的!
花月姬与薛程程也站在宫楼上。
薛程程笑意温婉,亲自执起花月姬的手,“这次逼宫,花家也出了人力物力。好孩子,你必定会在新帝后宫里占据一席之地。”
花月姬神情冷淡,“萧廷琛也算太后娘娘的亲儿子,他死了,太后娘娘当真不心疼?”
“心疼?”薛程程掩面而笑,望向广场的目光充满喜悦,“一出生就该淹死的玩意儿,能活到今日算是上苍恩赐,哀家又怎会心疼?”
“帝师到——”
尖细的唱喏声陡然响起。
朱红宫门缓缓打开,出现在众人眼中的老人,穿一袭雪白宽大的褒衣博带,玉簪束发,姿态儒雅温润。
他身后,跟着晓寒轻和墓,以及天枢的各个首领。
苏酒不敢置信!
司空院长……他不是死了吗?!
还有晓姐姐和墓,她们怎么会和司空院长混在一起?!
晓姐姐,小陈清秋……
是了,天枢是从陈玉楼那里得来的,而陈玉楼却效忠晓寒轻……
原来萧廷琛从未真正掌控过天枢,那个密报机构的最高权限,始终都在晓寒轻手里……
司空辰缓步登上高楼。
寒风把他的宽袖和袍裾吹的鼓起,临风而立的姿态宛如神仙中人。
他目露慈忍,朗声道:“萧廷琛弑兄弑父弑师,与北凉国师宿润墨勾结杀害他兄长元旭在前,又借容家之手毒杀他父亲元啸在后,当年金陵城里,还与赵家狼狈为奸,企图谋害老夫。幸得老夫提前窥破阴谋,才侥幸逃过一劫。他绝情绝义、愧于苍生,今夜死不足惜!着将其尸体丢于乱葬岗,天下人不得收尸!”
寒夜无边。
汉白玉广场中央,苏酒坐在地上,抱着萧廷琛的尸首。
初雪簌簌而落,沾满了少女的衣裙和漆发。
鸦色眼睫染上晶莹水珠,却不知是融化的落雪,还是她的眼泪。
她的鹿眼腥红可怖,愤怒地盯着司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