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打又打不得,一副娇娇弱弱的模样,仿佛说句重话都不成。
他松开手,暴躁地踹翻两把太师椅。
他猛然瞪向她,“不准再哭!”
苏酒反而越发哭得变本加厉。
谢容景从不知道苏酒这么爱哭,他随意说两句话她就哭了!
更不知道她哭的时候,萧廷琛都是怎么哄她的。
男人抓耳挠腮,“苏小酒,你他妈能不能别哭了?!”
苏酒捧着绣帕,一双鹿眼哭得红肿如核桃。
本来这些委屈倒也能勉强咽下,可骤然哭起来,就像是大坝决堤,再也止不住汹涌而至的泪水。
谢容景烦躁不堪。
“操!”他抬脚踹翻整张檀木镂花圆桌,黑着脸冲到苏酒面前,“老子给你买糖吃,你别哭好不好?!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跟你扯从前的事,我求求你你别哭啦!”
苏酒趴在小佛桌上,哭的纤细双肩剧烈颤抖。
本就清瘦娇小,胭脂红的袄裙衬得她弱不胜衣。
泪水把小脸染成绯红湿润,宛如暴风雨中娇嫩的牡丹,实在叫人心疼。
谢容景在她跟前蹲下,捧起她的一只小手手,耐心轻哄:“要不你打我几拳解解恨?”
苏酒一点儿也不想打他。
她抽回手,依旧揪着帕子掉眼泪。
谢容景懊悔的不知如何是好,正要吩咐小厨房多做些甜糕哄人,忽然听见苏酒呜呜咽咽地细声道:“想去见他……”
男人愣了愣。
他望向她,少女漆黑修长的睫毛被泪水打湿,澄澈的鹿眼透出一点点期盼和小心翼翼。
他的心都化成了水,哪里还敢吃醋发脾气。
他认命般点头,“好好好,见他,见他!”
然而他到底不愿看见苏酒和萧廷琛卿卿我我。
他亲自把苏酒送上去梨园的马车,塞给她一只温热的小手炉,叮嘱道:“两个时辰内必须回来,如果回的晚了,以后都不准再去见他。”
苏酒点点头,把拖在马车外的裙裾收拢。
马车沿着积雪的巷道,摇摇晃晃往梨园而去。
檐下一排排冰棱晶莹剔透,青石板边缘积着白雪,临近黄昏的暮色冷峻又温柔。
一如谢容景沉默的面庞。
马车终于驶到梨园,苏酒抱着小手炉、拎着食盒,迫不及待地奔向斗兽场。
这个时间斗兽场的客人都散了,野兽被关在铁笼里,负责管理梨园的几个商人正凑在一块儿清点账目。
“嘿嘿,十年后重开斗兽场,第一天就给咱赚了足足八千两银子!可比搞那咿咿呀呀的戏楼赚钱多了!”
“也不瞧瞧是谁亲自登台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