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毫无反应,只是默默拱了拱手。
金横眼珠一转,提议道:“父王,儿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屁就放!怎么都学得跟中原人一样啰啰嗦嗦?!”
“嘿嘿,”金横摸了摸头,“父王,十一弟的皇子妃乃是大齐郡主,为了振奋士气,儿臣以为不如当着三军的面,杀了那个女人,用她的脑袋来祭旗!”
金时醒猛然皱眉。
王座上的老人挥挥手,“把她关进大牢,择日斩首祭旗!”
在北凉,只有雄壮、会生养的女人才能得到尊重。
至于徐暖月那种娇媚柔弱的姑娘,与牲口地位等同,可随便买卖,也常常被富贵人家养做妾侍。
但徐暖月作为大齐郡主和金时醒的皇子妃,所以地位远超寻常女人,这些年才能在北凉的王庭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她不曾为北凉诞下过皇嗣,对北凉王而言,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女人。
朝会散了。
金横得意地朝金时醒晃了晃拳头,“金时醒,你把你的皇子妃当成宝贝疙瘩,可现在她还不是要死了?你亲近大齐,可我偏偏厌恨大齐。等我将来继承北凉王的位置,我不仅要南下屠戮长安,我还要屠戮江南!我要用北凉的铁骑踏毁大齐的田亩,我要把大齐的女人全部掳掠到北凉,为我北凉男儿繁育后嗣!”
金时醒面无表情。
只是双手却青筋暴起,极为可怖。
半晌,他没有理睬金横,黑着脸离开大殿。
……
入夜,金时醒来到大牢。
他给狱卒塞过银子,所以徐暖月的牢房相当华美。
穿过甬道,他看见那个少女穿北凉女孩儿喜欢的软烟罗垂纱裙。
是背心长裙款式,烟紫色迷离凄美,衬得她肤白胜雪,腰肢细软。
鸦青色长发披散在腰际,她侧颜平静,正对镜梳妆。
金时醒踏进牢房。
“月芽……”
他软声。
徐暖月拿着象牙梳子,慢条斯理地梳理长发,“嫁过来的时候,我便料到会有今日。正如大齐不愿放过北凉,北凉也不愿意放过大齐……”
“我会救你出去的。”
“去哪里?”少女于镜中回眸,一双杏眼恰似盈盈秋水,“北凉人不可能放过我,殿下心知肚明。”
金时醒捏着拳头。
他低下头,唇瓣翕动:“回江南……回金陵……”
男人声音太小,徐暖月根本没听见。
她起身走到他面前,细白娇软的小手轻轻搭在他的肩头,妩媚的面容透出几分诱惑,“殿下,唯有你当上北凉王,才能让朝臣都听你的话,才能让月芽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