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理会金时醒,只是沉默地抱着软枕。
“月芽!”金时醒拧开牢门,在少女面前单膝跪下,仰头捧起她的脸蛋,“我父王说,属意我当他的继承人!月芽,我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的!”
徐暖月低垂眼睫。
她清晰地捕捉到男人眼眸里的激动和兴奋。
细白小手轻轻为他捋开鬓角卷发,她声线微颤:“不必他属意,你也将是北凉唯一的继承人。”
金时醒愣了愣。
这才注意到,缎被里似乎藏着东西。
他起身,慢慢掀开缎被。
他的三王兄金横,两只手死死扼住咽喉,面容青紫狰狞,身体已接近僵硬。
显然是中毒而亡。
安静了很久,他盯向徐暖月。
少女低着头,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脖颈,“他欲要对我行不轨之事,监牢中又没人保护我,为了自保,我只能在他的酒水里下毒……殿下怪我吗?”
眼睫扑闪。
徐暖月的十指紧紧抠进软枕。
虽然到了北凉以后,曾借金时醒之手害死过很多人,可亲手杀人,却是头一遭。
杀的,还是他的兄长……
少女说不清楚心里是怎样的滋味儿,但无疑,并没有她所想象的痛快和高兴。
像是沉淀了细盐的清水,看似平静,但稍微搅动,便咸苦入骨。
金时醒替金横合上双眼。
他指尖轻颤,双眸深邃漆黑。
他曾亲手斩杀暖月的哥哥,如今她毒死他的兄长,看似公平,却又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欠暖月的命债,该由他来还,而不是金横甚至他父王!
男人眉头紧锁,沉声道:“这件事我会想办法压下来。”
“压下来?”徐暖月漂亮妩媚的小脸上满是凉薄,“我被你兄长欺凌,他死有余辜!你不揭发他的丑行,反而要把这件事压下来……若殿下当真在乎我,就该为我逼宫,就该为我登上北凉王的宝座!”
“你疯了?!”金时醒只觉眼前少女刻薄陌生,“你杀了我兄长,还逼着我去杀我父王?!纵便我欠你什么,也该由我自己来还,而不是牵扯到别人身上!”
徐暖月冷笑。
她仰起头,“我只问你一句,你肯不肯为我反叛北凉?!”
金时醒面色清寒。
须臾,他转身离去。
“金时醒!”
徐暖月揪住他的袖角。
金时醒猛然挣开!
他力气太大,徐暖月猝不及防跌倒,小腹撞上桌角,狼狈地趴在地上,没多时竟有鲜血从烟紫色罗裙中洇出!
少女捂住肚子,豆大的汗珠瞬间滴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