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酒拎着菜篮子经过,驻足听了两句,心里头却直犯嘀咕。
长安那群世家,绝大部分都只在乎吃喝玩乐、贪享荣华富贵,他们必定是不愿意打仗的。
如果萧廷琛为帝,必定堵了他们的嘴,然后御驾亲征。
只是不知道元晟又是怎样性情,可会开战?
正琢磨着,长街尽头传来吆喝声。
她望去,一辆华贵的车队出现在了凉州城。
马车挂着的灯笼上,清晰写着“薛”字。
是薛家的人……
他们怎么会来凉州?
领头的侍卫骑在马上耀武扬威,驱赶着街上百姓,长鞭挥过,甚至还掀翻了几座摊子。
看见摊贩们诚惶诚恐的模样,他们似乎以此为乐,纷纷大笑出声。
等到马车从跟前驶过,苏酒瞧见车帘卷起,歪坐在里面的少女轻纱遮面,目光傲然。
即使只凭那一双眼,她也认出,车中少女乃是薛熙雯。
她目送车队逶迤驶向肃王府。
拎着菜篮的小手悄然用力。
炭火被塞进嘴里的疼痛,仿佛再度浮现在脑海之中。
她从不是大度之人,这个仇她此生难忘!
薛熙雯……
既然她来了凉州,既然她远离了长安,那么她是不是有了报仇的机会?
苏酒小脸清寒,面无表情地走向小宅院。
还没走出几十步,一只粗糙的大掌替她拿过菜篮。
萧廷琛穿桔梗蓝的细袄,朱砂色艳,眉眼弯弯,“妹妹的脸色好生可怕,仿佛我欠你二五八万似的。”
“与你无关……”
苏酒沉声。
说完,突然蹙眉,“你不是在兵械库打铁吗?怎么跑出来了?”
虽然萧廷琛“剿匪成功”,没叫那些土匪再出来祸害过往商旅,但元猛并没有给他什么嘉奖,反而又打发他去兵械库打铁。
若是放在一年前,萧廷琛绝对要闹翻天。
可现在的萧廷琛,性情无比沉稳,整日打铁也毫无怨言,就像是彻底沉淀下来似的。
萧廷琛一手拎着菜篮,一手同苏酒十指相扣,不紧不慢地往小宅院走,“北凉吞并了河西一带。”
苏酒愣住。
“元猛把我喊去肃王府,告诉了我这个消息。他问我,可有什么想法。”
“你怎么说?”
萧廷琛看白痴般看她一眼,“自然是开战。”
苏酒脸颊微红,“那肃王的意思呢?”
“他说长安来的钦差大臣今天就会到,会传达圣旨。开战与否,要听钦差的话,他虽是封疆大吏,但两国开战这种事,他无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