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似春风拂过柳枝,如同羽毛挠过他的心脏。
他笑笑,也改了称呼,“小酒。”
他的狭眸依旧注视着梳妆台。
细碎阳光落在少女精致的侧颊上,形成斑斑点点的光影。
睫毛眨动之间,水润的瞳眸勾着光彩,漂亮而清媚。
胭脂红的纱裙衬得她肤白胜雪,举止之间温婉天成、雍容无双。
原来女人梳妆,可以这么美。
一举手一投足都赏心悦目,他有点明白萧廷琛冲冠一怒为红颜发兵攻打南疆的缘故。
若是换作他,也甘心为了这样的美人掀起烽火、君临天下。
苏酒已经梳妆打扮好。
她起身,“该去给王爷请安敬茶了。”
颜鸩点点头,牵起她细软的小手。
苏酒心里下意识生出排斥,可是男人的大掌带着薄茧,沉重牢固如同铁钳,容不得她挣开。
她低眉敛目,没再做徒劳的挣扎。
两人踏进大厅。
苏酒抬眸,看见南疆最有权势的王爷,正端坐在上位吃茶。
冷峻的面庞与颜鸩有三分相似,老眸里偶尔掠过的暗芒极为精明,能够把持南疆朝堂大权多年,不是没有道理的。
只是比起颜鸩的阴鸷自持,这位中年人身上更多的似乎是风流。
她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
侍女捧来两只蒲团,她和颜鸩一起跪上去,恭敬地请安敬茶。
颜牧喝了苏酒敬的茶,接过管家呈上来的大红封,含笑递给苏酒,“他娘去的早,这红封算是双份,拿着添些首饰衣裳。”
“谢谢父王。”
苏酒乖巧改口,伸手去接红封。
颜牧这才看清楚这位儿媳妇的小脸。
容貌称之为倾国倾城也不为过,温顺柔婉的模样,恰是他素日里最爱的那一款。
鬼使神差的,这位高权重的中年人伸手摸了把苏酒的小手。
苏酒面色如常,仿佛没有察觉到。
敬完茶回到院子,颜鸩一把捉住苏酒的那只手。
苏酒仰起头。
男人的红唇削薄得过分,再加上那截断眉,分明是凉薄绝情的面相。
可他一双狭眸却非常深邃,凝着苏酒的目光充满歉意,“他该死。”
苏酒笑笑,“他确实该死。”
颜鸩与她在窗边软榻上落座,平静道:“我父王风流成性,府中妻妾成群,还在外面惹下了无数桃花债。我是青楼女子所出,与娘亲被接进王府时受过很大的屈辱,可他从来不闻不问。因为他有很多孩子,多到他可以不必在乎一个庶子的生死。”
苏酒吃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