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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鸩,你本可以登基为帝,可是你却将我安排在那个位置上。除了喜欢我,还有一个原因便是萧廷琛吧?你知道我与他的过往,你怕我再度爱上他,所以你让我来做南疆的君王……这个位置看似至高无上、权倾天下,实际上那顶帝王冠冕却是世间最沉重的枷锁……于国于家,我都失去了和萧廷琛在一起的资格。”
她太蠢笨,竟然这个时候才领悟到颜鸩的用意。
烛火跳跃。
花窗外落了细雪,细细簌簌的雪影投落在高丽纸上,有种凄迷之美。
颜鸩凝着苏酒痛苦的小脸,“不错,我确实打着这样的主意。小酒,我是从王府底层一步步爬上来的,我不懂感情,但我明白如何玩弄权力。如果我管不住你的心,那么我可以拘束你的情。因为我深知天底下再没有别的女人,比你更加理智,比你更加守信。只要南疆不投降,那么你身为南疆女帝,就没有与萧廷琛亲近的道理。小酒,你和他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男人的话宛如凌迟。
苏酒沉声:“除非萧廷琛放弃攻打南疆。”
只要萧廷琛放弃攻打南疆,并与南疆结盟,那么他可以名正言顺地求娶她,百姓不会有异议,天下不会有异议,就连青史都会称颂这桩婚姻而不会骂她红颜祸水。
颜鸩拿起苏酒的筷箸。
他夹了个饺子放进嘴里,“小酒觉得,已经走到这一步的他,会放弃这片江山吗?”
萧廷琛的野心天下皆知。
苏酒沉默。
颜鸩搁下筷箸,“小酒敢不敢与我打个赌?”
“赌什么?”
“赌在他萧廷琛眼中,江山与你孰重孰轻。”
……
正月十五。
黄昏时分靖城街道上已经十分热闹,各式花灯游龙走凤,才子佳人行走其中,偶有小孩子成群结队地打闹跑过。
护城河波光粼粼,画舫往来不绝,管弦声声,竟有种中原的文化气息。
苏酒端坐在妆镜台前,任由宫婢为她梳妆打扮。
她答应了与颜鸩的赌约。
原本萧廷琛派了萧微华攻打靖城,但她亲笔给萧廷琛写了一封信笺,邀请他正月十五入夜后进城面谈。
苏燃在他手中所以他不必担心南疆会有埋伏,而颜鸩也再三保证只是单纯进行赌约,绝不会再做出上次画舫鸿门宴之事。
各种文书张贴了出去,南疆以昭告天下的姿态告诉世人,正月十五这晚,大雍的皇帝会亲自登临靖州,向南疆的女帝提亲。
这也是颜鸩提出来的。
“如果他当真向你提亲,当真不再攻打南疆,那么本王敬他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本王愿意让出帝君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