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一辈子……”
“苏小酒,十年情意,虽是风月不相关,可我总是爱着你的,余生还将一直爱慕下去。这一世,下一世,我都要做你的裙下之臣。”
他俯首,虔诚地吻上少女的指尖。
子时已到,谢容景慢慢踏出大帐。
这一夜风尘仆仆,疾驰在官道上的兵马惊飞了林中乌鸦,色若春晓的男人姿容冷峻,抬眸远眺天际那抹孤月。
这一夜星河破碎,玄色龙袍的帝王端坐在高山之巅,素手煮酒,与道衣男子笑谈风月共论江山。
这一夜酒香入梦,改头换面的少女醉卧帐中,眼中倒映出星星点点的烛火,涌出的泪珠折射着岁月的嶙峋和峥嵘。
这一夜南国飘摇,垂垂老矣的女太师独坐垂泪,叹息君王背弃她们的家国,叹息绵延百年的皇族终将消亡。
这一夜北疆落雪,高大而年轻的异族将军锦衣夜行,于城墙之上俯瞰中原的繁华昌盛,鎏金灯火在他眼底皆化作血光。
一叶知秋。
摄骨的凉意在夜色中弥漫,叶梢上凝结的白露渐渐化作轻霜。
塞北落雪,江南添衣,已经是真正的秋天了。
……
“啧,刚入秋妹妹就开始贪睡,到了冬天可要怎么办才好?”
乾和宫中龙帐温暖,萧廷琛盘膝坐在榻边,悠闲地用手指轻戳少女的脸蛋。
苏酒滚进被窝,连声音都透着疲倦,“还没睡够呢,你别闹。”
软绵绵的声音,含着几许沙哑,是萧廷琛喜欢的。
他掀开明黄缎被,“今儿中秋,夜里宫中要摆宴席的,妹妹作为后宫第一人,应该打扮得美美的。快起来,叫白露和霜降给你找一身漂亮宫裙。”
苏酒捂住嘴咳嗽了几声,撑着床榻坐起身。
萧廷琛适时给她披上一件香妃色绣连理枝纹外裳。
他垂眸替她理了理衣衫,自打谢容景走后,这姑娘似乎又清瘦了些,晨起时总是不住咳嗽,仿佛要把心肝肺都咳出来。
明明各种稀罕补品流水般送过来,明明把乾和宫寝殿弄得温暖如春,可总也不见成效。
梳洗更衣过后,萧廷琛在园中练了会儿刀法,擦着额头细汗回来用早膳,却瞧见苏酒端坐在窗前,正认真提笔写字。
他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下颌习惯性搁在她的发顶,“在写什么?”
只来得及看见那手漂亮的簪花小楷,还没细细去看内容,苏酒已经眼疾手快地捂住宣纸。
她有点恼,“就算是夫妻也该彼此尊重隐私,你怎么能偷看我写东西呢?”
萧廷琛好笑地敲了下她的脑袋,“妹妹的人和心都是朕的,还有什么东西是朕看不得的?普天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