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沧澜这话一出,孤影当即也不好再多留。
只是在他告退之前,不忘多叮嘱了几句,让自家王爷记得,一定要包扎之类。
独孤沧澜负手站在一旁,对此自是垂眸应了。
不过,他却是在孤影走后,便冷漠着眼神,任由自己的掌心淌血。
“滴答!”
“滴答!”
一滴又一滴的血花,从他的掌心落下,继而砸在这青色地板上。
独孤沧澜浑身冰冷着气息,仿佛对眼下这点动静,没有丝毫察觉。
他只冷漠的抿着张唇,迈步朝方才放置着河灯的地方抬步走了过去。
蓦地,他伸手,一只染着鲜红血色的大掌,陡然罩在了他右手边的一个河灯之上!
独孤沧澜在原地静默地站了片刻。
然而,就在这一瞬,他倏地闭眼!
接着,竟是将手往后猛地一扬!
直接就毁掉了这样一个再廉价不过的河灯。
“呵!”
独孤沧澜在亲眼瞧见方才还在自己手中好好的一个河灯,这会儿就被他彻底摔坏之后,便不由冷笑出声。
当年的他,不正是像方才那河灯一样,被人强压着,然后再一点一点毁掉了!
可是,即便……如今的他,对这世道的不公,早就有了能力反抗,但为什么……他却还要遵循那该死的祖训,不能对那些人下手!
一想到这里,独孤沧澜整个人身上的气息,不禁变得更冷。
接着,只听“嘭!”地一声,是他又一拳砸中了这一墙壁的疏影斑驳。
此刻,桌案上的酒,还摆在那里。
独孤沧澜眼神微醺之间,脑海里竟是一会儿晃荡着当年先父尚在时,他一遍又一遍曾告诫过他的那些忠国忠君忠子民的训诫,一会儿,竟是又晃荡出了那宫里傀儡小皇帝一双澄澈眼神里所透露出来的可怜无辜。
“呵!”
这时的独孤沧澜不禁一边在那儿倚着墙壁,一边在那儿勾唇冷笑着。
看来,当初,他还真是想得没错,当年突然现出身形来救他的那群人,应该就是他的父亲,一心为了保下他,从而向那老皇帝求的!
只不过,如今,他并不知道当年他的父亲到底答应了那老皇帝什么,这才让他这般心甘情愿的在所有人的面前演了出自导自演的戏!
一想起这些,独孤沧澜的心,便不受控制的冷了一瞬。
他早就飘远的眼神里竟是开始回忆起了自家父亲。
当年那个威名远震八方的独孤将军!
月色下,独孤沧澜垂眸想着,自家父亲,当年本就一介武夫。
他一心崇尚所谓的家国天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