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纳兰越整理好她身上的那套袍子,重新规规矩矩地走出来时,文妍若已经在延辉阁内给独孤沧澜把完脉了。
文妍若皱着个眉眼,在那儿说道:“奇怪,王爷的脉象在毒发之后,怎会如此平和?”
“这种脉象……我竟还是第一次见。”
纳兰越从一旁掀帘出来,她在听了文妍若嘴里的这番话后,不禁在那儿凝着眸光,抿唇问道:“文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澜子他……该不会真的……”
眼瞅着纳兰越这番话还没有说完,文妍若就已经从她方才坐着的位置上起身。
她朝她躬身行了一礼,得到纳兰越的点头示意后,这才抬眸看向她道:“皇上,你误会了。”
“王爷的身体,现在并无大碍。”
“且不说,他体内的火毒,方才已经被压制住了。就连他体内的噬梦蛊……如今也变得安分起来。”
纳兰越站在一旁,耳朵里听着文妍若这样说,她的眼神中不禁快速地闪过一阵迷茫。
“那……这样听你说来,这不应该是好事么?又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地方?”
纳兰越在这样开口问的时候,此刻还端坐着的独孤沧澜已经兀自垂着个眼婕,将自己方才挽起的袖子给放了下来。
在察觉到一旁纳兰越朝他隐隐打量过来的视线后,下一瞬,他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抿唇抬眼。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般坦然的,用自己的真面目来面对纳兰越。
不自觉地,独孤沧澜的眼神中,闪过一瞬的紧张。
他的眼神在微微黯下一阵后,终是静默地强迫自己,将眼神主动转去了别的地方。
可是,这样没用。
他在看向别的地方后不久,竟然就倍觉索然无味的转了回来。
不知为何,独孤沧澜这时的心里陡然升起了一抹恼怒。
但这抹恼怒,来得快,去得也快。
很明显,他现在就是在跟他自己斗气。
凭什么,他居然能……这么在乎一个人?
独孤沧澜的心正在躁动不安的时候,一旁纳兰越的眼神,竟像是若有所感一般,朝他直直看了过来。
然而,这会儿,独孤沧澜躲避不及。
他在略显狼狈的转移视线的时候,却是眼神一凝,只听一旁的文妍若在那儿继续动唇解释道:“回皇上,我所奇怪的正是这个。”
“据我所了解,在这世上,除了咱们王爷的娘亲,曾经的将军夫人所留下的寒冰玉,能够在平时勉强镇镇火毒的毒发。就连天山雪莲的药性,一时也解不了王爷体内的毒性。”
“既然如此,那么为何,这一次,王爷的火毒竟然这么快就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