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终还是离开了医院,得到孩子的爷爷奶奶心里还是很开心,他们透过玻璃窗窝在保温箱那瘦小的身躯,任谁都无法狠下心肠。
从医院到她住的地方步行需要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若是搭车,脑袋有多余的时间胡思乱想,当初和赖祺结婚时不安的回忆一拥而上,快要令她喘不过气,最后她选择走路,因为漫长的步伐能缓解精神上的紧张,至少回到家她没有多余的体力思考,在眼眶打转的泪水能借此挥发得快一些。
顺着街道沿路而走,严华目光无神而呆滞,揉揉发疼的手臂,神经还感觉到赖祺的母亲用瘦骨嶙嶙的手紧紧扣住她,用那长茧的嗓门低声请托,她的心七上八下,不论是眼前艰难的困境还是新生命的诞生,平日都不应该在她周围出现,现在,他们把最后的希望都落在她身上。
严华肩头沉重,连脚下的步履都显得异常艰难,她也想要有一个家庭,不要给她任何经济压力的家庭,她能像其他结过婚的妻子一样,每天等丈夫回家,两人闲话家常再安然入睡。
是赖祺激发出她另外一种潜能,而她最终一肩扛起,连她都无法想象自己有如此潜力,可是她已经累了。
前方的街灯下拉长一个黑色影子,她从地面望过去,影子动了动,迎面而来的是期盼的目光。
严华脚下动弹不得,是冯渊上前一把抱住她,她再也无法承受任何的压力哭了出来,用仅有的力气抱住他,心里描绘的蓝图也只有眼前的这个人能给她,若是先前,她肯定能面无表情独自一人把整件事情揽下,可是现在她不行,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
冯渊双手用力,一脸坦然:“罗贵担心你,把早上的事情都告诉我了。”
严华借着灯光看他:“你不介意。”
冯渊笑说:“我介意什么?难不成你要回去找他?”
“没有。”严华把眼泪收住:“他的父母是一直苦苦哀求,可是我没答应。”
“你应该告诉他们你有人的。”冯渊鼓起勇气:“下次你带我一起过去。”
严华急急的拉住他:“我不想把你扯进来,这明明不是你的事。”
“可也不是你的事,他们没有理由让你知道这些。”他顿了顿,不知道该不该把话说得难听,眼下顾不得这些,他说:“甚至还让你还钱。”
“冯渊。”严华重新把脸埋在他怀中:“今晚陪我好吗?我好累。”
“好。”冯渊一口答应,他们在附近吃了一些夜宵,严华紧绷的心得到释放,他们又像以前一样,上午发生的那些只是过眼云烟。
他们牵手等待电梯,电梯门一开,进入狭小的空间,冯渊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渴望吻她,他说:“今后,只要你的事我都要知道。”
严华沉吟的低语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