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珩衍握着手心里的药,冷不丁道:“你该不会是怕疼吧?”
上官令仪反应倒是快,笑吟吟道:“你激我也没用。”虽然确实挺疼……
“不用这个也行,你是大夫,你说了算。”陶珩衍利落地收起药瓶,调转了话锋,“想好接下来怎么办了吗?”
连缬花出现在碎叶城,上官令仪路遇埋伏,某种程度上,算是打乱了陶珩衍之前的计划。
“让落依回去。”这是上官令仪白日里就决定好的事情。
意料之中的回答。
纵然陶珩衍极力阻止上官令仪牵扯进这些纷争中,此刻也不得不面对事实——她已经卷进了旋涡之中。
既然避不开,那就坦然面对。至少,把上官令仪留在身边一起行动,总比放她一人莽莽撞撞的好。
“我会派人护送她。什么时候走?”无需多言,陶珩衍的态度已经很明确。
“越快越好。”上官令仪的神色颇为严肃。
与陶珩衍一样,到目前为止,卷进这些纷争的只有上官令仪一人,而非整个毓灵宫。若是落依不赶快离开,一旦事态严重,再想脱身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她的伤不严重,我去配些药给她带上,明日就走。”上官令仪给落依清理伤口时挨个看过,都是些无伤大雅的皮外伤,赶路不成问题。
陶珩衍嘴角噙了意味难明的笑容,深深凝视上官令仪。
上官令仪半抱着双肩,往后侧了侧:“你想说什么?这次打死我也不会走。”
“我在想,你把别人的安危放在心上,却将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陶珩衍抚过一尘不染的长衫,眼角不自觉地上翘。
上官令仪可算是抓到了陶珩衍的尾巴,得意洋洋的放下手,撑到下巴上,一字一顿道:“难道你不是这样?”
陶珩衍的手滞了一瞬,随即漫不经心道:“是吗?”
“不是吗?”上官令仪打定了主意要与他分辨个明白,“要是我没记错,次次冲到最前面的人都是你。这难道不算把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
“不算。”陶珩衍果断道,“这叫做表率。”
“那你为何非要做这个表率?”上官令仪觉得自己大约是吃饱了撑的,竟像个不讲道理的顽童似的咬文嚼字。
因为他是平遥山庄的少庄主,不能退却,任何时候都不能。
话到了嘴边,却成了一句:“为何不能是我?”
两人像三岁的稚童,乐此不疲地互相抬杠,直到温霖棐和落依出现在店门口。
落依手里拿了根糖葫芦啃得津津有味,温霖棐的脸色却不大好看。上官令仪与陶珩衍皆收敛了脸上的玩笑,寻了个理由打发走落依。
“去屋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