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风来的极准时,梆子声刚过了没多久,便悄无声息地推了门进来,缩手缩脚的模样活像只半夜偷灯油的老鼠。
陶珩衍没有立刻离开,坐下来与谢怀风聊了几句,仍是密切关注着四周的动静。
然而等了整整一刻钟,陶珩衍也没等到半点异状,他只好叮嘱了谢怀风几句,提着折霜心思沉重地回房去了。
路过上官令仪的房间时,陶珩衍停了下来,对着房门绽开一个标准的狐狸笑。
沉稳是多年习剑加之多年沉淀练出来的,但从骨子里,陶珩衍就是一个不安分的小孩子,若放在平常人家,必然是从小便追着小女孩揪人家小辫子的那种调皮捣蛋的孩子。
少庄主这个名头就像一副黄金枷锁,给了他衣食无忧的生活,却也束缚住了他身上许多天性。这种天性,到目前为止,只在谢怀风和上官令仪面前释放过。
陶珩衍在门口站了片刻,便抬脚往自己屋里走去。还没在自己屋门口站稳,便听得身后传来重物落地之声。他神色一凛,握紧折霜往司徒煊屋子的方向奔去。
陶珩衍冲进去时,谢怀风正被四五个黑衣刺客团团围住,桌子斜斜倒在地上,茶盏已经摔成了碎片,零落散在地面上。
黑衣刺客见陶珩衍进来,顿觉不妙,侧头给离床边最近的一位使了个眼色。www那位即刻会意,飞快一闪身,将手中短刃对准了司徒煊的心口。
谢怀风一边在狭小的空间里东躲西躲避开刺客的利器,一边趁乱打出一枚飞镖。飞镖险险落在司徒煊手边,黑衣刺客为躲飞镖,身形一顿,正为陶珩衍争取了时间。
折霜出鞘,横在刺客眼前。陶珩衍犹如不可翻越的崇山,岿然挡在司徒煊床前,让黑衣刺客无一丝可乘之机。有了之前的经验,陶珩衍与谢怀风皆往黑衣刺客的薄弱处攻击。
黑衣刺客的身形快,陶珩衍的剑却比她的身形更快,手腕几个翻转,黑衣刺客身上便多了几道血痕。
人都知道柿子得挑软的捏,黑衣刺客在陶珩衍这里碰了钉子,便回身去对付谢怀风,屋内狭小,黑衣刺客又不断往陶珩衍的方向躲去,故意让谢怀风有所顾忌,不敢施展开身手。
黑衣刺客对谢怀风展开围攻之势,逼陶珩衍离开床前前来救援。陶珩衍心下明了,只要他离开此处半步,司徒煊就无半点生机。谢怀风虽束手束脚,却尚能与刺客一战。
两相权衡之下,陶珩衍回身抓起方才落在床边的飞镖,直直向背对着他的刺客打去。
陶珩衍到底是门外汉,这一镖气势汹汹,力道也足,却命中了黑衣刺客的软甲之处。www
如果陶珩衍能与谢怀风调换位置,那么胜负早已分出,然而眼下难就难在,谁都不能动一步。
正在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