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在窗子边沿蹲着,瞧着屋里又进来一个手里拿剑的人,哆嗦了一下,险些又倒栽下去。好在这回司徒煊看清了他的面容,轻轻唤了一声:“阿彦。”
阿彦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眉眼登时向下弯了去,声音里带了些比女儿家还娇弱的委屈:“公子,我这……”
司徒煊难得展颜一笑:“误会,你先进来。”
阿彦的目光落在步雪和折霜上,扒着窗沿神色警觉地滑进屋子里。上官令仪笑着将步雪回鞘,双手一拱:“方才不知侠士身份,贸然出手,还望见谅。”
阿彦瞬时满脸堆笑,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没事没事,误会嘛,我刚才还丢了那么多飞镖,没伤着你吧。”
上官令仪忍着笑摇了摇头:“没有。”
“那就好,要是失手划破了你的脸,那麻烦可就大了。你旁边那位公子非得剁了我。”
“阿彦。”司徒煊出声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你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不是公子你叫我来的吗?”阿彦挠了挠头,见屋里四人全都变了脸色,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张看起来饱经风霜的纸条,“就是这个。”
温霖棐一脸嫌弃地接过纸条递给司徒煊。
司徒煊展开纸条,眉眼浮上一抹疑色。纸条末尾的记号,是他用来与阿彦通信的记号没错,可是这张纸条,确确实实不是他所写,更不是他派人送出。
“是谁送到你手里的?”司徒煊抬头,阿彦正往上官令仪和陶珩衍那边看去,注意力显然不在他这里。
司徒煊暗暗叹息,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粗枝大叶了。不过这回的事情却也怪不得他,这个用来通信的记号只有他和丁澈以及阿彦知道,不知何时泄露了出去,才会被人利用。
阿彦在温霖棐的提醒下回过头来,努力回想了半天,神色微窘:“我不记得了。”
不知是为了转移司徒煊的注意力,还是他才意识到司徒煊此时是个病人,阿彦问道:“公子,你怎么受伤了?丁公子呢?”
哪壶不开提哪壶,温霖棐想去捂他的嘴时,已经来不及了。
司徒煊神色黯淡,将纸条随手放在一边:“说来话长,他如今身处险境,我却……”
阿彦当机立断,主动请缨:“公子,我去替你救他出来。”
温霖棐忍不住道:“能救早都救了,哪里轮得到你。”
“为什么不能救?”阿彦一脸莫名,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蹭地往后退了一步,“我知道了,是不是你们把丁公子抓起来了?我一看你就不像好人。”
话音刚落,阿彦便吱哇乱叫着躲开了几道寒光。温霖棐缓缓放下手,嘴角挂着冷笑:“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你要不要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