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听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陶珩衍本也想光明正大的走到雪地里去跟他们二人对饮,奈何回来晚了,萧艾已经开始讲故事。他不好上前打破当下的氛围,只好在门前站了许久。
等听完了故事,在场三人都没什么心情再把酒言欢。陶珩衍索性没出现,回房冷静去了。
谢怀风端着一碗酒,不知该怎么安慰萧艾。一刻钟之前他还说着要学萧艾的潇洒,一刻钟之后,他恨不得回去堵住自己的嘴。妻儿性命换来的潇洒,大概没几个人想要。
憋了半刻,谢怀风试试探探道:“前辈,地上冷。”
“吓着了?”萧艾拍了拍酒坛,从雪地上坐起身,沾了一背的雪,萧艾随意抖了抖,“我说了,人和人不一样。你还年轻,多在外头闯闯,不是什么坏事。”
说起这个,谢怀风便有满心的疑惑:“前辈,你说,上位者和普通人,到底有什么区别?不都是人吗?”
“光听名字,区别难道还不明显吗?”萧艾一抬眼,见谢怀风还是一脸的似懂非懂,解释道,“既有上位者,自有其之下的人。享受着这些人的拥护,自当为其负责。至于普通人,能为自己负责,大约便足够了吧。”
“要是这个上位者,根本就不想成为上位者呢?还要负责吗?”谢怀风脸上的懵懂变成了纠结。
萧艾笑了一声,听不出其中的情绪,却着实让谢怀风打了个冷颤:“那还不尽早退位让贤,自己没心思,也别碍着其他人施展拳脚,净让底下的人受苦了。小伙子,你究竟想问什么?”
谢怀风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越琢磨越觉得羞愧难当,支支吾吾道:“没……没什么,随口一问。”
萧艾撇下了酒坛,又去拿酒碗:“不说也没关系。这些日子抬头不见低头见,你们的身份地位,我大概也猜出了七七八八。”
“见笑了。”谢怀风差点在雪地里抛出坑把头埋进去。
萧艾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越说越起劲:“那陶公子确是个稳重的,你还需再磨练磨练。我倒觉得,温姑娘的棱角再磨一磨,比你合适许多。令仪那小丫头,年纪小了点,胜在有一股拼劲,之前跟她一起逃出来,我找到机关的时候,都估摸着她快撑不住了,没想到硬是撑了一路。后生可畏啊。”
谢怀风总觉得少了个人,寻思了半天,才想起来:“那燕姑娘?”
萧艾沉吟片刻,犹犹豫豫道:“看不透。这丫头不爱说话,接触也不多,就是上次司徒煊那事,她倒是少见的动了怒火。其他,便没什么印象了。想必不是江湖中人,跟着你们经历了些事情,反而更胆小了。”
“她跟我说话,总是小心翼翼,我也摸不透她的性子。要说她怎么样,估计得去问令仪姑娘。”谢怀风点了点头,似乎很赞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