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风把裴常清上上下下端详了一番,瞧见裴常清身上的一点寒芒以及温霖棐得逞的神色时,顿时明白了。
裴常清张了张嘴,发现嘴巴尚且能动,便开口道:“我已经道过谢,你若是觉得不满意,我再当面道谢。但一事归一事,你武功不如我是事实,背后偷袭也是事实。”
谢怀风默默在心里给裴常清挖好了坑。
“我就偷袭了怎么着,我不仅偷袭你,我还要毒哑你。我正好缺个试药的药人,谢谢你自己送上门来。”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个琉璃瓶,里头不知装了什么东西,黑不溜秋,谢怀风看了便觉得反胃。
上官令仪瞅了一眼那瓶子,即刻了然,暗自笑了笑,躲到一边看好戏,也不出手阻拦。
温霖棐掰开裴常清的嘴,利索地把琉璃瓶里的药汁灌了进去,一滴未剩。
温霖棐在身后的凳子上坐下,伸出指头开始大声数数,数到十的时候,给谢怀风使了个眼色:“把他身上的针拔了。”
谢怀风战战兢兢地照做了,刚拔完最后一根,裴常清便直直仰面倒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掌柜的从柜台后冒出个头来,畏畏缩缩道:“姑娘,别在我店里闹出人命啊。”
温霖棐抿着嘴笑了笑:“您放心,药人得是活的才好用。”
掌柜的哆嗦了一下,又钻回了柜台后面。
“裴公子,来都来了,就留下吧。陪怀风喝喝酒,免得他无聊。”温霖棐阴森森地咧开一口白牙对着裴常清笑,“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
裴常清哼哼了几声,才发现自己一个字都吐不出来。温霖棐得意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客栈里,谢怀风和上官令仪跟着她仰天长笑,裴常清手足无措地躺在地上,淹没在一片诡异的笑声里。
“裴公子?裴公子?”
略显耳熟的声音在裴常清耳畔响起,他一点一点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温霖棐放大过后的脸。
裴常清一个激灵,本能地放声尖叫:“啊——”
温霖棐显然被吓了一大跳,捂着还在嗡鸣的耳朵咆哮道:“喊什么?有病啊?”忽然又小声嘀咕道,“对哦,你本来就有病。”
“你才有病。”话一出口,裴常清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他不是被毒哑了吗?怎么还能说出话来?
裴常清抱着双肩,在温霖棐的注视下往角落里缩:“你不是要把我做成药人吗?怎么,反悔了?”
“做成药人?”温霖棐气笑了,“这个提议不错,谢谢你啊,不过你资质太差,还是算了吧。”
裴常清疑惑地打量着温霖棐。是温霖棐的演技太好?还是他的记忆错乱了?
温霖棐被他的眼神看的发毛,怒道:“看我干什么?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