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恰恰也出在这里。
在回想起这些事之前,打死裴常清也不相信自己会去救温霖棐。两人不对付已不是一日两日,更不必提在梦里时温霖棐还要把他做成药人。
可是当裴常清回想起当时的一切之后,他比之前更慌了。人是他救的,不是巧合,也不是同情,是本能,是“不想让她死”的信念。
这简直比被做成药人还要可怕。
那可是直击命门的一刀,若是裴常清没挡好,那死的人就是他。正常人不会做这种傻事,毕竟救的是一见面就恨不得打一架的人。可是裴常清偏偏就做了这种傻事,还是心甘情愿做出来的,冒着成为傻子的风险。
最不能理解的是,他现在竟没有半点后悔的情绪。对着温霖棐难得喝醉的模样,居然有点开心?他又没喝酒,怎么也跟醉了似的?
裴常清试图在温霖棐身上寻找答案,没想到越看越心慌,反而更加迷茫。
没人告诉他这种心情叫什么,他自己更不会想到。
不知坐了多久,桌上的蜡烛都快要燃尽。裴常清解开了温霖棐的穴道,缓步出了屋子,没发出一点声响。
裴常清揉了揉头,已没有昨天起来时那么疼,也清醒了不少。他打量过整个农舍以及周围的景致,除了山还是山,他们是在鹿州与碎叶城的交界处与云烟交手,不出意外,此处便是鹿州了。
他既已觉没什么大碍,便打算尽快离开此处与夜雨盟部众会合。自打醒来之后,裴常清就没与温霖棐谈过一件正事,尚不知晓司徒煊和丁澈是生是死。
徐青溪命他务必保住二人的性命且平安带回去,云烟有备而来,看起来比他们的准备还要更充分些,他差点没法把自己平安带回去。
裴常清在外头站了半晌,只觉寒气侵体,有些支持不住,便转身回房去歇下。再醒来时,是被一股骇人的杀意所惊醒。
裴常清看看温霖棐手里的银针,再看看温霖棐写满了寻仇二字的脸,忽然觉得忐忑无比。
见他醒了过来,温霖棐幽幽开了口:“听说昨晚我喝醉了。”
裴常清如实答道:“是。”
温霖棐刻意压低了声音:“我依稀记得,我好像被人封了穴。”
裴常清坐直了身子,不卑不亢道:“那是因为,怕你发酒疯,伤到无辜的人。”
温霖棐不乐意了:“发酒疯?我酒品那么好,怎么可能发酒疯。”
裴常清想起昨日在门外听到的对话,不觉失笑:“酒品好?那是因为你从没喝醉过。”
温霖棐一时竟找不到话来反驳。长这么大,别说喝醉了,就是喝酒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那你也不该点我的穴,谁知道你会不会趁机打击报复。”温霖棐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