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太久还是容易被寒气渗了身子。
“谢谢,谢谢你们。”那姑娘还未从惊惶中抽离出来,抓着温霖棐的手都有些颤抖,她艰难地站起身,脚底没站稳,滑进了温霖棐的怀里,与她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这,我感受到你的谢意了,不必这么隆重。”温霖棐心里的那一点别扭早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此时温柔地抚着姑娘的背,脸上带着舒心畅快的笑容。
然而这点笑容并没有持续多久。
裴常清不知道那匕首是如何刺进了温霖棐的要害,他因为见不得两个姑娘抱在一起的场面,拉着脸转过了身去。后来的许多许多日子里,裴常清都在想,如果他当时没有转身,是否就能提早发现那把被隐藏极好的匕首,那温霖棐至少不会走到回天乏术那一步。
身后的风发出不同寻常的声响,裴常清凭着敏锐的听觉以及灵巧的身形避开了那把没有带任何技巧刺来的匕首。
大概谁都没有想到,温霖棐的性命会葬送在一个根本没学过半点武功的女子手里。
裴常清三两下便将女子打倒在地动弹不得,顾不得先与她算账,径直跨去温霖棐身边。她的身下已经流出了一小滩血迹,躺在地上半点也动不得。裴常清一时手足无措,不知该抱起她还是让她继续这样躺着,好像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谢怀风赶来时,裴常清正对着将两人围成一圈的精锐大吼:“没有一个人带了金创药吗?”
谢怀风心一沉,拨开人群向里走去。
温霖棐的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可是最终吐出的只有鲜血,她身体里所有的鲜血,最后的鲜血。
“霖棐。”谢怀风大声唤着她的名字,轻轻将她的头抬了起来,“伤了哪里?”他在问裴常清。
裴常清指着温霖棐的心口,颤抖着闭上了眼。他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想解释,所有的话此刻都是多余。凶手在地上躺着,杀手也在地上躺着,可裴常清和谢怀风却觉得,是自己害死了温霖棐。
谢怀风不记得他是怎样把温霖棐带去了医馆,也不记得大夫是如何一脸惋惜地冲他摇头:“伤及心脉,老朽实在无能为力。”
裴常清忽然想起了什么,语气激动道:“那毓灵宫的人呢?她们会不会有办法?”
大夫捋着羊角胡直摇头:“恕在下直言,便是华佗再世,只怕也救不了这位姑娘。”
此时的温霖棐已然失血过多神志不清,迷迷糊糊间感觉被人打横抱起,之后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我还活着吗?”这是温霖棐看到眼前的亮光时唯一的念头,她艰难地睁开眼,面前是谢怀风与裴常清各放大了一半的脸。
“你们两个,想吓死我吗?”温霖棐感到身子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