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儿!”是一道清脆的声音,移目过去,不是蒋玲儿是谁?她一脸惊诧,嘴角嗫嚅了几下,不知该说些什么。
“快走!”身后一个侍卫推得我打了一个趔趄。
我眼睛转向她,无声地和她说,“我们家小姐。”不知道她看懂了没有,也只能被推着向前走了。
狂风萧瑟地吹着,正如我内心无感而躁动着,野兽在嘶鸣,杀意纠缠在心间,最终我还是没有动手。绕了一大圈,被带到府上极为偏僻的一角。
在府中,西北角是女眷住所,东南边是丫鬟奴才的住所。
荒无人烟的东北角,我本以为应当是一片空地,尚未利用。前方的黑甲不知在墙上拨弄了什么机关,地上竟出现一处缺口,台阶向下延伸,黑洞洞的通向未知。
好巧妙的心思,好精明的算计!
谁能想到在府中竟有如此秘密之地?而若我真是一个弱女子,身份又卑微,无人搭救,只怕今日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白爷的诸多计谋,只怕是为了夺权,而我正是他最完美的替罪羔羊。
身后的人在不停地催促,也好,试试深浅吧,我就不相信世界上能有困住我白鸢的地方!
青衣女子下意识地躲开身后之人的推搡,即便是身处窘境,仍有说不出的韵味。脸上细小的划痕渗出血丝,但那张脸还是漂亮得令人过目不忘,黛色的血管衬得皮肤更加白皙,最吸引人的是那双沉静的眼,闪着琉璃般的褐色光辉,即便是脸上沾了少许灰尘,也丝毫无损她的绝代风华。
“我自己能走。”她的声音犹如从远方传来,冰冷而甜腻。拂袖提裙,潇洒地不像话。鞋子落在架空的木阶上,咚咚地声音好像响在心上。垂下的眼眸,睫毛浓稠,轻轻地抖动着,反映出她的内心并不如她表现出的那般平静。
很黑,尽管我前方之人已经点了一把火,也是幽幽间明明灭灭,更被人挡住,我只能看到投到石墙上浅浅的影子,跟随着他们的步子才能前行。
行走了一段,终于停了下来。
“慢!”刀戟交叉碰撞发出声响,伴随着一声重喝。为首之人似乎是从怀中套出了什么,与他对面之人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这是可以放行了。
终于有了灯火,是石壁上点了几许火把,跳跃着发出噼啪的轻响,有些许刺眼。
眼睛终于适应了这个亮度,这里,竟是一处地牢?
经过一扇铁门,是一条极其狭窄的道路,左右两边一个接一个的铁门和栅栏隔绝出一个小小的空间,共容纳着十几二十人。腐烂和莫名恶臭的味道,伴随着绝望、求饶,构成了这地底的基调。他们大都披头散发,衣衫破旧,甚至已经发硬,可见在这里待的时间之久。
有些人靠在栅栏边,或蹲或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