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十分混乱。
时戟皱起眉头。
大肉鹅上蹿下跳,叫声聒噪,漫天飞舞白毛,吵得他头疼,他手指在桌面点了几下,烦躁之余,却见兰以云两眼一弯。
她专心看着面前的闹剧,眉头舒展,终是忍不住,抿着嘴偷偷笑起来,两侧嘴角畔,各有一块凹陷。
就像甜酒那样,叫人愈喝愈停不下来,醉不能已。
时戟偏过头,手指拉了拉卡在喉结的衣襟,长出一口浊气。
罢了。
他靠在椅子上,鹅在嘎嘎叫、翅膀一直扑棱、侍卫的呼和、僧人拿着竹蒿赶鹅……一切滑稽之象都远去。
慢慢的,他眼里只看到兰以云。
看她含笑,看她眉目间露出妩媚,看她唇角酒窝浅浅,看她因察觉到他的目光,猛地收敛起一切情绪。
她的轻松自在全没了,两手放在身前,警惕地端坐着,束手束脚,不敢再看那些鹅。
时戟心里又猛地一沉。
就亲几口怎么了,至于怕他怕成这样?那他不如多亲几口。
可一想到她的抗拒,时戟闭眼,两指捏捏眉间。
好不容易控制住大鹅,僧人匆匆忙忙上来赔罪,便看景王爷黑着脸。
僧人说:“王爷,那张师傅已被控制住,不知王爷想怎么处理?”
时戟不想理,随手摆摆,那僧人意会,正要退下,忽听一个轻柔的声音:“……他也只是着急,并非有意。”
时戟直勾勾地看着兰以云,这还是她头一次主动开口。
她面上冷静,但放在身前交叠在下的手,好几次攥成拳头。
兰以云后悔了,因为时戟的目光如有实质。
可再来一次,她还是会忍不住开口,为张老汉说句公道话,只因她知道,得罪景王爷的可怕之处。
权贵一句话,轻易让她们毫无办法。
她又一次紧紧攥着手,坚定地看着时戟。
那僧人也看着时戟,不知如何定夺,时戟忽的轻飘飘地说:“警示一下,其他的就算了。”
见他不为难人,兰以云缓缓松手。
僧人应是,低头离去。
时戟突然站起来,兰以云悚然一惊,男人在这方亭子里实在不容忽视,只是,他站在原地,对她说:
“本王走了,你可以再坐会儿。”
说完,他背着手,在侍卫的簇拥下,阔步离去。
兰以云不知道的是,时戟一边走一边深吸。
他转着手上扳指,压下意动,确实,他大可以逼着她,满足自己欲求,可是下次再见面,她是不是不可能他面前露出笑意?
一想到这种可能,时戟一颗心就像被人捏住,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