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愈下,张执却还可以打死一头老虎。
梁长安的心一下凉了不少,虽然她也是这般猜测,但自己终归会找些由头安慰自己。现下梁群哲把话一挑明,自己那点侥幸心可是一点都没有了。
气氛一下沉默了下来,梁长安不开口,梁群哲也只是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继续喝了起来。
过了两盏茶的功夫,梁长安抬起头来,脸色苍白的道:“阿翁,张执将军若是退下来呢?”
“退无可退。”梁群哲道。
梁长安的心一下子沉到了深渊,她幼年时就听闻张执将军的事宜。在她心中,张执是大齐的守护神,是她最初勾勒出的父亲形象。
寄居在怀恩公府时,顾樵的七女儿顾羽晴曾骑在他的肩头,梁长安现在都记得顾羽晴脸上的笑容。初见自己父亲的时候,父亲一副儒雅的模样,实在与她日夜描绘的形象连接不起来。还没来得及熟悉,两人就各自生厌。
看着梁长安脸上的血色一下子全都退了下去,一张小脸惨白一片。梁群哲却有些皱起眉头,什么时候自己孙女与张执有这么深的感情了。
不待他细问,他身边的老仆梁陆来报:“张姨娘跪在院门外求见。”
闻言,梁长安猛然看向梁陆。张姨娘这个时候来做什么?她不是拒绝了张家人的求见吗?
见梁长安脸上显出疑惑之色,梁群哲对着梁陆道:“让她进来吧。”
张姨娘进来之后,发现梁长安也在。目光一缩,接着对梁群哲跪了下去。口中戚戚的道:“求国公救救我姨娘的性命。”
“老夫如何能救?”梁群哲面带严肃的看着张姨娘,“你若是因为这个来的,就回去吧。”
张姨娘也不开口,就低着头跪在原地。她本在父亲张茂德入狱当日就给梁崇景去了信,三日后梁崇景回信道;滋事重大,不能从中转圜。
张姨娘一见回信就知道此事无望,但在心里难免又对梁崇景有些怨怼。自己从一个清白女儿家做他的妾,现下也为他生养了一儿一女。他却连句安慰自己的话都没有,更不谈会为自己父亲奔走。
自己气结一日,今日就听闻圣旨一下。想从中转圜都没有了余地,只好转而求自己阿公梁群哲将自己的母亲救出来,使她不必受那流放之苦。
梁长安见张姨娘跪在原地,不免开口讥笑道:“姨娘不知圣旨已下,就不可更改吗?难道你想让我们靖国公府全府也落得与你娘家一般境地吗?”
见梁长安口出难言,张姨娘垂在袖子中的手紧紧握成拳。但面上仍是戚戚的道:“小娘子,你何必为难与我。”
梁长安还想再讥讽一二,尚未开口,梁群哲就道:“老夫已经没有官职在身,帮不了你,你且回吧。”
“国公,求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