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九,我和紫玉又出去闲逛了。回来时看到门口的马车一辆挨着一辆。方才想起今晚爹爹在家摆了家宴,请了缁右许多有名望的人前来赴宴。苏府真的是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换完衣服,匆匆赶往前厅里,发现人已到的差不多了。忙寻了个位置赶紧坐下,抬头却看到苏天承坐在我对面,一身藏青色长袍,恰到好处显着伟岸的身材,白玉羊脂挽起的墨色头发,衬得目光更为清冷,虽极尽简单却依旧掩饰不了周身散发的高贵与霸气,让人不容忽视。而苏幂早已腻在苏天承旁边‘天承哥哥长,天承哥哥短’的。往年的这个时候苏幂都会拉着爹爹撒娇,大哥则是不停的招呼客人,不停地敬酒,而我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除了吃什么也不干,每年都这样我早就习惯了,不过今年似乎要发生些变化了。
一样的祝酒词,一样的客套话,一样的歌舞,我每年听都听烦了,今年唯一不一样的是爹爹让苏幂为大家弹琴助兴。要知道,苏幂可是从不在外人面前弹琴更不会在家宴上弹琴,所以听过苏幂弹琴的人少之又少,就连我都没听过。就在我疑惑时,只见苏幂款款从外面走了进来,殷红色长裙逶迤于地,金丝软烟纱系于腰间,亭亭玉立,似颦似笑,摄人心魄,莲步微移,步步生香,满屋皆静。只见她素手轻挑,琴音四溢,空灵澄澈、如醉仙幕、似真似幻竟让人听痴了。曲罢、收势、俯身行礼、谢过众人。
真是玲珑珠环倚风醉,如面桃花似倾城。一干人等皆看痴听痴了,我蓦然抬头,无意中鄙见苏天承眼中有惊艳一闪而过接着又恢复了以往的淡然神色。隔了半响这才听到众人鼓掌称贺的声音。
听完苏幂的琴音,其他都没意思了,晚宴已经过半了,我正欲起身离开,却听到爹爹在说:“今日我有一件事要向大家宣布,苏天承苏公子,一年以来,一直为我苏记盐行,苏记绸缎庄鞍前马后,立下大功,老朽心里也早已将苏公子当做自家人!今儿是幂儿的生辰,老朽有意将幂儿许配与苏天承苏公子,不知苏公子意下如何?”有那么一瞬我的脑海一片空白。我以为我会很镇定的面对一切,可是听到这些话心中仍有些许落寞,却不知这落寞为何?
起身离开宴席,出来时这才发现早已下起了雪来,我喜欢下雪,喜欢雪打在脸上融化的感觉。我也记不清了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下雪的,或许是我娘去逝以后时吧。每每心中难受,或受了委屈,亦或是今天听到爹爹说将苏幂许配于苏天承心中无名的落寞,我就会这样。闭上眼这雪地里站着,张开双手接着老天爷所赐从天幕而降的礼物。此刻万籁俱寂,我喜欢这时,因为只有万籁俱寂时,才能听到簌簌的雪声。
前院的人声渐渐静了下来,怕是宴会散了,想着我也该回去了!正欲转身往回走。抬腿时这才发现腿早就麻了。刚走一